这简单的四个字,却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人们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人们那充满好奇的头脑无法满足于这样简洁而又深奥的答案,于是一次又一次地追问:“在佛进入大涅盘时,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佛陀依旧面带慈悲,缓缓说道:“所有一切的发生都会停止,而当所有一切都停止时,那就是大涅盘。”
你看,只要在第六个身体上还有一丝一毫的活动,就如同那风中摇曳的烛火,代表着存在的痕迹。
而一旦超越了这个界限,便是那无尽的空无。
所以当佛陀消失的时候,就像一阵清风拂过,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寻的痕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像是一场美好的梦境,当清晨的阳光洒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又像是沙滩上孩子们用手指画出的沙痕,随着海浪的轻抚,化为乌有;他更像是平静湖面上的一条波纹,在微风停止的瞬间,消失得毫无踪迹。
然而,人们总是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他们那充满欲望和好奇的头脑,固执地认为在某个遥远的地方、某个神秘的层面上,或者是某个被遗忘的角落里,不管距离有多远,佛陀都应该还存在着。
但实际上,在第七个身体中,他已经完全化为了空无,没有形状,没有痕迹,就像融入大海的一滴水,成为了宇宙的一部分。
在第七个身体之后,那是一片绝对的寂静,不会再有任何新的形式如同春笋般冒出来。
那些站在第六个身体边界,带着敬畏和好奇遥望第七个身体的人,他们就像是站在悬崖边的探险者,能够看见那令人胆寒的深渊,能够目睹那神秘莫测的第七个身体。
所以啊,所有关于第七个身体的言论,都像是从那神秘边界传来的微弱回声,是这些站在第六个身体边界的人所发出的,而不是那些已经进入第七个身体的人,因为一旦进入,便如同水滴融入大海,再无言语。
从第六个身体到第七个身体,这是一场终极的死亡之旅,就像一艘小船驶向宇宙的尽头。
你可能会惊讶地发现,在古老的岁月里,“阿查亚(Acharya)”这个神秘的字眼,代表着的是一位教导终极死亡的人。这就是为什么有些古老的谚语会说:“阿查亚是死亡。”
当人们说那齐克塔(Nachiketa)已经到达死神那里时,他们的意思其实是他已经到达了阿查亚的境界。
死亡之神,就像一位冷酷的导师,他所传授的只有死亡,在阿查亚那里,你所能学到的,是如同冰雪在烈日下融化般的融解、像烟雾在风中消散般的消散,以及像星辰在黑暗中熄灭般的灭绝。
但是,亲爱的朋友,在经历这终极死亡之前,你需要先真正地诞生。到目前为止,你就像一个虚幻的影子,你所认为的自己,不过是从外界借来的一个幻影,那并不是真正的你。
即使有一天你失去了这个幻影,也并不意味着你曾经真正拥有过它。这就好比我偷了一件珍贵的宝物,然后又把它当作礼物捐献出去,可这件宝物从始至终都不属于我,我又怎么能称之为我的奉献呢?我根本没有办法给予出不属于我的东西啊。
那些宣称自己抛弃世俗的人,他们其实是在自欺欺人。因为他们所抛弃的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他们,就像一阵风试图抛弃它所吹过的山川大地一样可笑。
他们怎么能够抛弃那些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这种宣称,就像是一个滑稽的小丑在舞台上表演着荒诞的闹剧,是一种彻头彻尾的疯狂。
只有当你离开第六个身体,勇敢地踏入第七个身体时,那才是真正的抛弃。在那个神圣的时刻,你放下了自己,就像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因为在那里,除了你自己,你不拥有任何其他的东西。在那里,你告别了自己的存在,就像一只飞鸟告别了它的巢穴,向着未知的天空飞去。
唯一真正有意义的抛弃,是发生在从第六个身体到第七个身体之间的。在这之前,所有那些关于弃俗的言论,都像是小孩子过家家般的幼稚说法。
那些说“这是我的”的人,就像一个贪婪的孩童,紧紧抓住手中的玩具不肯放手,是多么的幼稚。而那些口口声声说“我已经放下一切所有”的人,其实也同样幼稚,因为在这句话里,依然隐藏着他们对自我的所有权意识。
人们啊,总是在迷茫中徘徊,却不知道真正能拥有的只有自己,只是一直都未能真正理解这一点。
所以,当你从第五个身体迈向第六个身体时,就像是在黑暗的迷宫中找到了一丝曙光,你开始渐渐明白自己是谁。
而当你从第六个身体向着第七个身体进发时,你将勇敢地放下那个你好不容易才知道的自己。当一个人真正放下自我之后,就像是一艘船驶入了宁静的港湾,再也没有什么需要去努力达成的目标,再也没有什么需要去忍痛舍弃的东西。
然后,便再也没有放下与否的纠结,剩下的只有那永恒的静止,如同宇宙深处的寂静,还有那永恒的宁静,像古老森林中最静谧的角落。
在那里,你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状态,是喜乐吗?还是平静呢?你无法分辨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就像你无法分清梦境和现实的界限。你也无法说出什么是光亮、什么是黑暗,因为在那里,一切的概念都失去了意义。
在那里,没有什么可以说的,那就是第七个身体的神秘状态,是人类灵魂探索的终极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