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公子倒是生了副好模样,性子稳妥,做事规矩,是个识大体的好儿郎。”郡王君笑盈盈夸赞道。
“能让你这么夸赞,想来是个好的,模样什么都是次要,性格跟老三合得来最重要。”皇太君抿着嘴笑了。
“贤惠端庄,跟康亲王正合适。”
“那就好,静君也该放心了。”
“是啊,我如今只盼着顺顺利利大婚,钦天监若是能测出暖和的日子就好了。”
纳征过后,就只剩请期和亲迎。
按照女帝的意思,最好在今年办。
十月太着急会让人多想,十二月天寒地冻对身子不好,也就只能在十一月选了。
几人寒暄一刻钟才分开,秦婳上承福宫跟父亲说会儿话,顺便看看张遇。宫里规矩颇多,好在他谨小慎微,很快就能适应。
静君对张遇很满意,主要是他擅长说故事。今日说东家小姐跟西家公子如何突破重重阻力在一起;明儿说南家将军跟北家才子如何从青梅竹马走到两相怨恨……
每次都说得惟妙惟肖,直把静君逗得一会儿担忧不已,一会儿又忍俊不禁。
秦婳听了不由得露出微笑,离宫前嘱咐他好好伺候父亲,有事定要及时联系自己。
第二天,秦婳醒来时,窗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这场雨断断续续下了三天才停。
十月十五日是大朝会,也是徐氏的生辰,故而不论是秦婳还是李淮安都很忙。
楚燕回京了,皇太女也回京了。
这次赈灾她办得很好,尤其在遏制谣言方面可谓是快准狠。朝会刚开始,女帝便对她大肆夸赞并封赏。
今日朝会有两个大议题,一个是郑舒涵的判处,另一个是云州渎职官员处罚。
郑舒涵党羽众多,案件牵连甚广,若真要彻查整个朝堂将动荡不安。女帝快速判她自尽,三个女儿流放边疆,其他家眷为奴。
自此,轰轰烈烈的郑党倒了,但朝堂不会因此变得清明,反而相互攻奸更多了。
云州洪灾地方官员贪污渎职多达十五人,按照律法杀的杀,贬的贬,囚的囚。
幸好最近还发生一件好事,那就是西北发现一块新的盐井。巡抚命人开始钻井,预计足够当地使用数十年。
最后在祥和的氛围中女帝准备下朝,秦婳站出来道:“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
众位官员呼吸一紧,女帝抬眸看向她道:“准奏。”
“臣于本月三日在城外被人拦路抢劫。我朝律法规定:未伤人未得财者服徭役两年,得财未伤人者没收全部财产,伤人未得财者充军,伤人又得财者死刑。”秦婳声音清朗,众位大人眉头紧蹙。
到底哪个蠢货敢在京城附近抢劫?
这可随便扔块砖头都能砸中皇亲国戚的京城,不是什么犄角旮旯的偏僻小山村!
“你可抓到犯人?”女帝有些不耐烦,老三出行这么多护卫,当中肯定还有隐情。
“凶犯乃刘员外的长女刘丹,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忠勇侯府主君的外甥女,臣若是不孝敬的话,往后在京城必将寸步难行。”
“忠勇侯宋鹤,既然凶犯是你的亲属,那么案件便由你同康亲王审理。”
“臣遵旨。”
宋鹤跪在地上领命,心里也稍稍松了一口气。刘丹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她只要秉公办理即可。
“除了抢劫,臣亲眼目睹刘丹逼良为娼。她乃逍遥楼掌柜,楼里所有的少男少女都是良民,还请皇上下旨彻查逍遥楼,臣愿意为皇上分忧!”秦婳坚定地抬头。
逍遥楼这个销金窟,一旦查封,那么里面的银子就算是她挣的。到时候又能多活几日,她可真是个机灵鬼!
“准了,这是康亲王第一次为朕分忧,朕期待你的表现。”女帝淡淡地笑了。
文武百官神色各异,忠勇侯是太女君的母亲,女帝如此抬举三皇女,打压皇太女,寓意何为?
皇太女目光阴沉,她觉得老三不只是为了报复刘丹,否则这点小事私底下就能处理干净,没必要闹到朝堂上来。
关于上次投壶连赢五人的事情,她已经听说了。看来三妹藏了很多东西,要是当初孟卿尘成功就好了,何至于让自己变得那么被动。
母皇不愿意看她一家独大,以前扶持二妹,现在扶持三妹。
哼,属于她的东西谁都拿不走,不管是二妹还是三妹,放马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