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点半不到凌子早早的来到公司,尽管挤了快两个小时的公交车,她却一点儿也不感到累,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呀?即紧张又兴奋,她一定要早到,不能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快9点钟的时候,一位年龄约摸二十岁的漂亮女孩踩着高根鞋哒哒的走过来,狐疑的看着她,凌子忙解释说是新来的文员,李总招的。那姑娘才“哦”的一声,说“原来是李总的文员呀。”
门开后凌子很谦虚的问抹布在哪?哪些杯盘要洗的?还有要不要打开水?一句打开水把小姑娘笑得花枝乱颤,“这里不是老家哟,我们都喝净水机的水。”凌子脸顿时通红,小姑娘注意到她的窘色,也岔开话题说:“你真勤快呀,我姓苏,叫苏颖,安徽芜湖的,是这里总公司的文员。”
原来李总并不是这里的老板,苏颖的老板才是这家公司真正的老板,通道靠里面的单间办公室专门给别人挂靠,现在挂靠的有两家,李总才来1个多月,不过现在又回湖南了,听说是做粮食贸易的。
凌子的工作就是负责办公室的卫生,接听电话,可能还会用到电脑WPS打字,不过整个公司只有一台电脑,在苏颖工作的大办公室里。
早上的卫生打扫完后,凌子坐了一上午,电话铃声一次都没有响起过,
中午休息的时候,苏颖过来招呼她一起下楼吃饭,还给她介绍了其它几位公司同事,有老家四川的何工,行政处的三位高个美女,其中一位三十多岁,优雅窈窕,姓彭。另外两位个稍高的也是湖北的,另一个湖南,看起来精明疏冷。
上步工贸大厦楼下就有一间米粉店,最便宜的云吞都要5块钱,大家都点餐了,凌子也不好意思离开,只得硬着头皮点了一份云吞,等待的时候苏颖说这家是这里最划算的,对面面包店一个小面包都要1.5元。
凌子边喝云吞汤边盘算以后的午餐怎么解决,毕竟她荷包里的钱太少了,怎么撑得住1个月呢,真是头痛啊。
下午依然没有电话,凌子便跑去大办公室问有什么可以帮手的,老何便给了一大摞文件让她帮忙整理,凌子这才长舒一口气觉得今天的工资总算没有全部白拿。
5点半下班后她又挤204回蛇口,可能大家都在这个时间点下班,她挤了几趟才钻上车,感觉里面已经没有缝隙了,可奇怪的是一位身材相当有份量的售票员居然可以自如的在里面穿梭卖票,而且还记忆力超好的记得谁买谁没买,谁坐过站了要马上补票,那幅模样就像说,哼,谁也别想从老娘这里逃票。
回到幼儿园时已经华灯初上了,她忐忑不安的进了院子的大门,梅梅已经把她行李收拾好了,说行李其实就是老家拿过来的一个小包,招呼她跟着走,凌子问要不要和她们说声梅梅有点恼怒说,人家即没有当你是朋友也不是亲人,打什么招呼。
虽然被赶她很害怕很难过,但毕竟在人家家里打扰了好几天总得说声谢谢吧,唉,算了,等安顿好了再回来看看吧。事实上,她这一走就再没有跟他们碰面过,而深圳这个城市真的就盛产认识,分别,再也不见真的像客车上的过客一样,同路一阵子,分开,就真的一生再也没有见过了。
她低着头跟着梅梅沿着弯弯曲曲的农民房巷子走去,在一片最高坡处停了下来,梅梅朝楼上用老家的话喊:“阿桃,阿桃.....”楼顶的窗户打开,探出一张媚态的小脸,“等过,我拿钥匙下来。”
不一会儿,迎面走过来化着浓妆有隐隐脂粉香二十五六岁的女子,目测1米6左右,细长眼,五官不算好看,但看起来很妩媚。
“诺,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你家老丁带过来的凌子。”梅梅算是这样把凌子介绍给了阿桃。
阿桃没有接话,才刚满眼含笑的桃花眼霎时很凌厉的漂了漂凌子。
“别瞎说,我们去年就离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声音软中带厉。
“我发工资了就付房租你,我下个月10号发工资,发了工资马上找房子。”凌子急急的语无伦次保证道。
阿桃扑哧笑出了声,“真是刚来深圳的,算了,都是老乡,先在我这里住几天吧。”
梅梅松了口气,凌子心里也悄悄的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