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闻言差点没呛到:“二姨啊!有这好事你怎么不带上我一份啊?我去给你买你把那五十给我多好啊!”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们有钱人真是会玩啊!叫个代购都给五十小费!真是阔绰啊!”
果然没过多久门铃就响了起来小白起身去开门只见一个年轻的代购小哥站在门口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一脸复杂地看着小白。这小哥非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还努力装出一副忧伤的样子对着小白连鞠三躬嘴里还念叨着“节哀顺变”之类的话。
我看着这一幕彻底懵了。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没钱的叫外卖往殡仪馆送那叫恶作剧;有钱的叫代购买寿衣往家里送那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在那纷繁复杂的尘世中,普度众生之举,往往伴随着难以言喻的微妙与无奈。小白,那位总是带着几分狡黠笑容的青年,满意地提起手中的物品,轻轻合上房门,转身朝我们三人投来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瞧瞧,这份服务,五十大洋,值!”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言而喻的满足感,仿佛那不仅仅是金钱的交换,更是对人性温暖的一次小小肯定。
“话先说在前头,寿衣那玩意儿,你俩要是乐意穿就穿,我嘛,是坚决不碰的。”我语气坚定,心中自有计较。毕竟,正值青春年华,身着寿衣,实属不伦不类。更何况,我身为收池人,掌握着出窍之法,自信能够应对此番奇遇。“我的这份自信,并非盲目。”我补充道,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王潘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看向小白与阿龙,戏谑道:“看来,我是可以置身事外了。小白、阿龙,你俩就勇敢地上吧,我负责给你们保驾护航,助你们顺利出窍。”此言一出,常龙顿时不乐意了,他眉头紧锁,嘴角一撇,反驳道:“这不是明摆着拿我们开涮吗?寿衣,多晦气啊,谁愿意穿?除非你们把原因说个明白,否则,我非但不穿,还要给你们添乱,让你们晚上不得安宁!”
阿龙在一旁连连点头,仿佛找到了共鸣,他二姨的脾性,与他如出一辙,两人瞬间达成了默契。这默契,或许是在之前那场斗地主中,王潘明连输半个多小时时悄然建立的。
见此情形,作为地主连败的“受害者”,王潘明不得不站出来调解:“二位兄弟,听我一言。非修道之人若想踏入阴集,寿衣乃是必穿之物,否则,后果难料。”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严肃,让我们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出窍,这一听起来便充满神秘色彩的词汇,实则蕴含着诸多门道与禁忌。而赶阴集,更是需要严格遵守一系列规矩。寿衣之所以成为必需品,皆因阴集之中,唯有两种人方能自由行走:一是以道士为代表的阴阳先生及其弟子,包括我这等收池人;二则是那些自阴间而来,于阳间短暂逗留的鬼魂。这些鬼魂,在阴间有着自己的生活秩序,寿衣便是他们日常的装扮,与我们阳间的衣物无异。
因此,对于小白与阿龙这样的普通人而言,唯有穿上寿衣,方能伪装成鬼魂中的一员,避免被阴兵驱逐。而我与王潘明,则因身份特殊,得以免受此限。
此外,供香与柳树叶亦是此行不可或缺之物。柳树叶,其性属阴,含于口中,可于魂魄离体之际,封锁肉身,防止被游魂野鬼趁机占据。而供香,则如同时间的沙漏,记录着我们灵魂在外游走的时限。我们的魂魄将手持供香,步入阴集,待第一根香尽,便需点燃第二根,如此循环,直至三根香全部燃尽,我们必须返回肉身,否则,便将永远迷失于阴阳之间,成为真正的孤魂野鬼。
王潘明继续说道:“我虽未亲自赶过阴集,但对其中的门道却了如指掌。若非林哥手中有那引路灯笼,我们恐怕还得另寻他物照明。”言罢,他神色一紧,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阴集之中,唯有灯笼之光能指引我们找到入口与出口,一旦失去方向,后果不堪设想。”
阿龙闻言,好奇地问道:“那阴集会持续多久呢?里面又有些什么买卖可做?”王潘明解释道:“阴集存在的时间极为短暂,仅在凌晨一点至三点之间。至于买卖之物,大多不过是鬼魂们从阴间带来的些许杂物,用以换取阳间的气息与记忆。真正有价值的,乃是那些道家所需的工具材料以及所谓的‘天机’。”
“天机?”我们三人异口同声,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
“没错,天机。”王潘明顿了顿,继续说道,“据说,阴集中有鬼算卦,其准确无比,因此被赋予了‘天机’之名。不过……”他话锋一转,神色变得焦急起来,“我差点忘了,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快,我们得去买冥币,晚上烧给那些鬼魂,否则,你们难道打算用阳间的钱去阴集购物吗?”言罢,他已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催促我们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