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砚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柳云清的手,刚刚拖的时间已然够久了,而今再没理由拖下去。
可谁道再看柳云清,仍是红扑扑的一张脸,赵承砚以为她热,还叫卯儿拿了折扇来,他亲自给人扇着。
“脸怎么还这样红,走吧,我带你快些去沐浴换了干爽的衣裳,一会儿请你吃酥山凉快凉快。”
柳云清道赵承砚不解风情,她正害臊呢,赵承砚竟只想着换了衣服去吃冰淇淋。
也罢,慢慢来吧。
柳云清先回趟家里租用的幕帐处,同阿娘说了一声儿,拿了那方方正正的匣子这才寻了赵承砚去。
至于赢来的银子,二人也顾不上要了,只管叫赵世谨和张有正同那四人分了去。
瞧着二人着急的背影,张有正忍不住同赵世谨打趣。
“从前我只当是郎有情而妾无意,如今瞧着,竟是两厢都芳心暗许,偏他们二人还什么都看不透呢,你说咱们要不要提醒他们一下子。”
赵世谨瘪瘪嘴,没个正形地搭着张有正的肩膀。
“可得了吧,便是你不说我看阿砚也忍不住多久,柳娘子也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到时候还说不得是谁先说破呢,咱们啊,就好好看好戏就是了!”
说罢,赵世谨拐着张有正往外走。
“正好他们这银子不要了,嘿嘿,一下子得了三十多两呢,走咱俩吃酒去!赶明儿你又要读书温习,可是不能再邀你出来了!”
“你若寂寞,也可去我府上寻我啊。”
赵世谨岂敢:“你可饶了我吧,只一瞧见你祖父,我便小想起儿时咱们一道同阿砚读书时,我每天都要挨上你祖父的几个手板子,现在想起来还要痛呢!”
张有正亦是想起来了,忍不住大笑起来。
“谁叫你总瞌睡,读书瞌睡,习字也瞌睡,下了学你倒精神了,偏你在里头又最年长些,总要带坏风气,不罚你罚谁!”
赵世谨闻言还不服:“我又不是不学无术,我只是、、、只是换个时候学罢了,白日里谁能起得那样早,当真受罪!”
二人嬉笑着离开,那头赵承砚和柳云清也到了临汴河的一家酒楼更衣梳洗。
布行的余娘子亲自来送的衣裳,还当他们官人今儿厉害了一回,肯跟柳娘子道明心意了。
谁道过去一瞧,大失所望,二人竟分了两个房间,还特叫来青麦伺候柳娘子。
余娘子心中直啧啧叹,心说官人总这样正经,只怕几年也抱不得美人归,若等着等着官人再给赐了婚,可叫他傻眼了!
然想归想,余娘子也不得不佩服官人的定力,不像她似的,昨儿卖头花子看上一个给妹妹买头花的小郎君,今儿就把人底细都给打听明白了。
若不是官人有事儿要她办,夜里只怕她就跟人制造偶遇,过不几天就一道快活了。
那首诗怎么说来着,人生在意须尽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