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荒唐过后,床榻已经凌乱地不像话。
药效已经解除。
沈宁音浑身瘫软地躺在他们中间。
腰上搭着的两条手臂轻轻动了起来,滚烫的身躯同时贴上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然而,这片刻的温馨还未持续多久。
沈宁音忽然感觉小腹袭来一阵剧烈的疼意,像是撕扯着她的五脏六腑,拖拽着小腹不断下坠。
她蜷缩着身体,痛苦地抓住谢景珩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两人同时发现了她的异样。
谢景珩正要将她抱起来,手指却触碰到一股湿热的液体,伴随着浓浓的血腥味飘散开来。
他身体猛地一僵。
视线往下落在她的双腿之间,只见原本洁白的亵裤,被一股鲜血浸染,鲜艳的红色逐渐蔓延开来。
沈宁音拽住他的衣裳,声音透着一丝剧烈的颤抖。
“肚、肚子好疼……”
傅砚舟瞳孔震颤起来。
他连衣裳都来不及穿戴整齐,朝守在门口的雪霜大喊道:“雪霜,快去叫太医!”
听到里面传出的动静,雪霜心中倏地一紧,片刻不敢耽误地朝太医院奔去。
与此同时,收到消息的还有正在地牢里审问宫女的萧松晏。
萧松晏裹挟着寒意的嗓音犹如冰冷的刀子落下。
“你刚才说什么?太子妃好端端地为何会见血?”
太监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恐惧地回答道:“回殿下,奴才也不知晓,是……谢小将军和傅大人发现的,这会儿太医已被传召了过去。”
听到那两人的名字,萧松晏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他的脸色瞬间阴鸷地可怕,径直越过跪伏在地的太监,转身大步离开了地牢。
……
谢景珩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回了寝殿,放在一张干净的床榻上。
紧随其后的雪霜看到她双腿间流出的血,跪在床边,红了眼眶,肩膀微微颤抖起来。
“小姐,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沈宁音原本红润的脸上失去血色,比冬日的雪还要透明苍白。
她颤抖地抬起手。
谢景珩坐在床边,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里,那双眸子里逐渐裂开瘆人的红血丝。
浓浓的后悔和自责迅速在他的胸腔里蔓延开来。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就算让他受尽药物折磨,他也不该那般折腾她。
她身子本就娇弱,怀孕后如何能承受那场荒唐的情事。
是他们不知轻重,是他们有罪,才会害她这样。
“宁音,怪我,都是我不好……”
沈宁音朝他摇了摇头,苍白的嘴唇微微阖动,想要说些什么,可小腹传来的剧烈疼意却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傅砚舟蹲下身来,握住她另一只手,声音也在颤抖:“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等到太医赶来的时候,见到这一幕,怔愣了片刻。
傅砚舟红着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给太子妃诊脉!”
太医连忙走了过去,诚惶诚恐地跪在床边,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
一盏茶的功夫后,太医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谢景珩拳头紧握,不安地问道:“太子妃的身体究竟如何了?她腹中的胎儿还能不能保住?”
太医紧锁眉头,喃喃自语起来:“怎么会这样?”
傅砚舟见状,一把揪住他的衣裳:“到底什么情况?快说清楚!”
太医面色微变,急忙答道:“回两位大人,太子妃并、并未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