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的手指紧紧蜷曲,凝视着她眼中的冷漠与疏离,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拿她没辙的无奈情绪。
他阖了阖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罢了,是他操之过急了。
不该被这个孽种影响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他费尽千辛万苦才将她找回来,不该浪费时间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萧松晏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底的猩红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和理智。
他解开了她手上绑着的腰带,上榻后,将她轻轻拢入怀中。
“刚刚吓着了?”
他将手臂搭在她细软的腰肢上,抚摸着那还未成型,尚且平坦的小腹,此刻语气温和地像是割裂出的两幅面孔。
“孤虽然恨这个孩子,但孤不舍得伤你的身子,这段时日你就在宫中安心养胎,哪儿都不许去。”
沈宁音指尖收紧:“你又要把我囚禁起来吗?”
萧松晏温和地笑了:“宁音说的什么话?皇宫本来就是你的归宿,孤没有绑了你手脚,怎么能算囚禁呢?”
他不许她离开皇宫,派人监视着她的举动,与囚禁她有何分别。
“何况孤还没有罚你私自离宫的事。”
萧松晏忽然提起了这件事,抚摸着她的脸颊:“做错了事,总是受罚的,孤不舍得弄疼你,那就换一种惩罚方式好了。”
沈宁音还未反应过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身上的衣裳就被他宽大清瘦的手掌狠狠撕碎,随意扔在了地上。
在他覆身过来时,她瞳孔一缩,下意识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萧松晏,你疯了!”
“别怕,孤不会伤到你。”
又又月退被分开,炙热的吻悉数落了下去。
她的身体瞬间紧绷成一条直线,雪白的脚趾用力抓着柔软被褥,腰身微微拱起。
淡粉指甲深深陷入他埋在的脑袋里。
“萧松晏,你够了……”
嗓音低泣间,似夹了一丝不自知的惑人娇吟。
许久后。
他抬起头来,清冷隽永的脸庞满是被情欲覆盖的薄红。
在他高大挺阔的身躯重重压过来时,他堵住她的唇,将含有她气息的送了进去。
他声音似哑似沉:“喜欢孤那样对你吗?”
沈宁音死死咬着唇不让他得逞,眼尾晕了一抹艳丽的红。
“你无耻,下流……”
萧松晏不怒反笑,轻轻叼住她的唇:“孤只对你这样。”
“告诉孤,夜麟玄有像孤这样对你吗?他亲过这里,尝过这里的滋味吗?”
他承认,他快嫉妒地发疯。
一想到她和夜麟玄是如何在床上颠鸾倒凤,他就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
他的手再次覆上,似带着惩罚般轻拢慢捻。
沈宁音身体剧烈颤抖,张嘴狠狠咬住了他的脖子。
萧松晏眉头轻蹙。
他仰着清瘦的颈,冷白的皮下一根根狰狞的青筋盘络其间,而她的利齿将其深深刺穿。
顷刻间,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疼意不仅没有让他推开她,反而激起了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恶劣因子。
令他越发兴奋。
“孤的血味道如何?”
沈宁音嫌弃地松开嘴,拿他的衣裳擦了擦嘴角沾的血。
萧松晏低笑了声,大手握住她的腰迅速调转了位置,掐住她的脸颊对准。
“既然不喜欢孤的血,那就再尝尝其他的。”
守在门口的宫人换了三次水。
等到天色将晓,沈宁音疲惫不堪地倒在床上,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萧松晏这会儿不在东宫里,如今她怀了孕,事事都要照顾俱到,马虎不得。
殿内的宫人们小心谨慎地伺候她用着午膳,御膳房奉命变着法地为她做了不少解腻的食物。
然而她没什么胃口,只夹了几筷就命人撤下了。
用完午膳没多久,一阵阵困意渐渐袭来。
沈宁音垫上枕头,斜倚在矮榻之上,身上覆盖着一层柔软的被褥。
她合上双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逐渐平缓而均匀。
不久后,门口突然出现一抹青色衣角。
那人轻手轻脚地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来,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轻落在她的脸庞上,一寸一寸地拂过她的眼睛,鼻子和那瓣嫣红润泽的唇。
微微的痒意袭来。
沈宁音在睡梦中拧了拧眉,想要拍走这只扰人清梦的手。
对方低笑了声。
直到唇覆上一抹温热,对方浅尝辄止地含了起来。
沈宁音眼睫轻颤,缓缓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不由地怔愣半晌。
傅砚舟修长手指轻轻握住她的后颈,小心避开她的肚子,倾身将她顺势压在矮榻上。
沈宁音的思绪终于回笼。
她抬手抵在他胸膛前,怕被人看见,神色紧张道:“傅砚舟,你松开我!”
傅砚舟怜爱地亲了亲她湿润的唇,复又得寸进尺地埋进她的颈间舐了起来。
沈宁音使力推不开他,心中慌的不行。
为了让他停下,她连忙找了个借口撒谎:“肚、肚子好疼,你快起开!”
傅砚舟闻言变了脸色,立马松开了人。
“让我看看。”
说着,他就要去掀开她的衣裳,往她小腹上探去。
沈宁音吓得手足无措,慌里慌张地按住他的手,眼神闪烁不停。
傅砚舟微眯着眼,轻易识破了她拙劣的演技。
随后,喉间溢出轻笑。
“又骗我?”
沈宁音耳尖发烫,深深呼了一口气,往他身上打量过去,这才看清他打扮成了太医的模样。
难怪他进来没被人发现。
“你来做什么?”
傅砚舟坐在矮榻边,指尖温柔地触碰着她温热的脸颊:“听说你有身孕了,我来看看这个孩子是死是活。”
只可惜萧松晏没能杀掉这个孽种。
沈宁音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却被他握住脚腕,轻轻拽了回去。
“这么怕我做什么?是怕被人撞见我们的关系?”
傅砚舟语气微顿,目光缓缓下移,盯着她不见丝毫起伏的肚子,神色晦暗道:
“还是怕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