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急忙缩回手,嗫嚅道:“我们还未及修炼成年……动我们,可是违法的……”
徐波面色阴鸷:“你算何方神圣,可知我父是何人?”
叶清婉适时上前:“哥,他挡着门口不让通行,还要邀我唱那世俗之曲。”
林宇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转而笑道:“小朋友,你父亲何许人也与我何干?不过我正好有些疑惑,想向你讨教。”
“可知晓‘叶氏仙门’那‘叶’字几划?即叶公好龙之‘叶’。”
徐波沉声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呵呵……”
林宇不置一词,反而走向那方才叫嚣的小子,搭上他的肩:“小兄弟,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什……什么……”那少年舌头已打结,显然被燕双鹰的威势震慑,心中忐忑,下体竟有些湿意。
“修者当专心修炼,我最厌恶修者烫头、穿孔,还对女弟子不敬。”林宇笑语盈盈,“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少年面露难色:“大……大哥,我们都是修真学子,师父告诫不可斗殴……”
哎哟,这会儿想起门规了……林宇掏出了灵火石,欲点燃烟丝。
一旁,叶清婉突道:“公共场所吸烟,要扣两百灵石的。”
林宇手不停歇。
“而且,会被罚。”
林宇从容地将烟从唇边移开,顺手塞进了少年口中:“小兄弟,来一口否?”
少年先是否定,但见林宇笑容温煦,连忙点头如捣蒜。
林宇为他点燃,随后将灵火石收回,不经意间自袖中取出钱袋,塞入少年怀中。
“内有三千灵石,外加两张储物符,每张符内含一百万灵石。”
那高中生咽了咽口水。
林宇替他理顺衣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试想,一个已及十六岁,能承全责之龄,窃取重金于囊,该量刑几何?”
那少年虽依附徐波气势凌人,终究不过是学堂稚子。
何曾亲历此等风云,霎时心中混沌,言语皆乱。
“我……未曾……”
“我可作证!正是此人夺了叶兄你的钱袋!”
那留着波波头发型的小豆丁张曦兮回首招呼其余女伴:“我们都可作证!”
“没错!我们都可为此作证!”
徐波咬紧牙关:“我们也可证实他无辜!”
看吧,看吧!已被我林某人的言辞所困,所论可是窃财之事?
林宇轻拍着怀中小子的脸庞:“然我乃物主,且证人数众。贤弟,意下如何?”
那少年腿已颤抖不已:“叶……叶兄,望指明路径。”
林宇轻笑,缓缓言道:“尔等均为良材,偶于放学之时,见同窗行窃,正义心起,欲助失主擒贼,故而追逐。未料那贼凶残非常,竟意图以暴力相向。为正其行,不慎……使其臂骨折。”
“这……”
“我叶氏企业向来热心育才,若为尔等校舍捐建书阁,并助尔等荣膺三好,可好?”
那高中生内心激战后,终吐一字:
“善。”
却未动弹,因徐波身旁尚有数名愤慨同窗。
“张晔!你竟是要做那叛徒!”
“张晔!你若再踏校门半步,必叫你好看!”
林宇观之有趣。
这些小辈如此威风,怎不敢向我直言?
终究还是稚子罢了。
他拍拍张晔肩头,令其宽心,继而言道:“高中生哪有胆量街头行窃,或许……背后还有同谋?”
那几人顿时噤声。
皆已十七之龄。
或有愚钝,或有懵懂,亦或不明世态炎凉。
但即将成人,世事险恶,心中自有计较。
譬如,窃盗必受牢狱之苦。
譬如,刑事案底将伴随终生。
于是他们沉默。
随后,视线纷纷投向徐波。
抉择不言自明。
徐波面如土色,生平首次深切体会世态之凉薄。
甚至无力反抗。
“叶兄,你真是英姿勃发!”波波头张曦兮凑近笑道。
“嗯,吾妹在校可好?”林宇亦笑答。
“极好,学业与体能皆优。”张曦兮瞥了叶清婉一眼,低声续道:“只是略显难以接近……”
林宇笑道:“她不过是傲娇罢了,心底实则渴望交友。尔等愿护她周全,皆是善举。她之言,反着听便是,此女略孤僻,还需尔等在校多多关照。”
“嘁!无聊。”
叶家千金冷哼一声,转身而去。
却不远离,于十步之外,双手环胸静待林宇。
张曦兮瞪大双眼:“果真如叶兄所言……”
“然也。”林宇微笑,“天色已晚,速归家去,勿在外久留。”
“是。”张曦兮犹豫片晌,低语道:“叶兄,能否手下留情,莫折徐波手臂?他家境殷实,恐报复于你。况且教唆诽谤亦属违法,此举不妥否?”
林宇点头,心中赞许此女心地纯良。
“放心,你叶兄历经风雨,无妨。”
彼处并未生事,燕双鹰适时出面制止了争斗。
钱袋物归原主后,便遣散了这群高中生。
望着他们失神散去的身影,今日林宇授予的一课,或将铭记终身。
初尝世间冷暖。
初次经历所谓的兄弟背叛。
这个小圈子,或许已无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