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房间,一名少女立在窗户前,已经换下了紧身的道袍,穿着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色宽松道袍,显得越加出尘绝美。
“十七娘。”丁娘恭敬行礼,低声唤道。
少女转过身来,神色依然清冷,且眼睛深处有着明显的倔强意味,咬了咬嘴唇,轻声道:“十哥给父亲已经说了吧!父亲怎么说?”
丁娘暗叹一声,说道:“老爷说既然是裴徽亲眼看上了十七娘,而十七娘又到了婚嫁年龄,且身上没有婚约,那这便是天作之合。”
“父亲怎么可以这样。”十七娘一听,顿时急了,“父亲就没有派人叫我过去,问问我的意见?”
丁娘如实说道:“十公子当时给老爷也是这般建议的,说是先征求一下十七娘的意见。”
“但老爷说,这般大事,岂容小女子决定,说就这样定了。”
“并且让十公子准备礼物,老爷明日便亲自前往虢国夫人府商议婚事,并且还要在后日晚上元宵宴会上,请圣人当场赐婚于十七娘和裴徽。”
“父亲怎么能这样……”十七娘一听,绝美容颜上顿时充满愤怒之色,但眼睛深处有着无奈和绝望,渐渐有泪水溢出眼帘,“父亲若是苦苦相逼,我宁愿终生不嫁。”
虽是这样说,但她知道,生在这样的家庭中,自己的婚事自己不可能说了算。
但那个裴徽是全长安城都知道的纨绔,还顶着四大恶少之名,她宁愿嫁给一个出身普通、没有官职但样貌还算俊朗、颇有才情的男子。
丁娘忍不住说道:“十七娘,今天早上奴婢奉命去接裴公子,一路跟他同乘一辆马车,感觉裴公子与长安城的传言有所不同,或许并非纨绔……”
“真的吗?”李腾空有些怀疑,“丁娘,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听阿爷的话,所以才这样对我说。”
丁娘愣了一下,连忙说道:“不是的,十七娘,奴婢说的是实话,不信十七娘跟裴公子接触几次就知道了。”
李腾空微微一愣,仔细看了一眼丁娘的眼睛,确定丁娘没有说谎,微微抿了抿嘴,失神片刻,才说道:“我相信你说的,但你也可能是被裴徽的表相迷惑了。”
这时,李岫也登上阁楼,说道:“丁娘所说倒也没错,为兄观那裴徽跟传言中的确不同。”
“十哥也这样说,看来是真的。”李腾空终于对裴徽的认识有所动摇。
李岫继续说道:“而且,裴徽年仅十六岁,已经是正七品京官,堪称是前途无量。”
“还有,裴徽样貌俊朗,在整个长安城都是少见。”
“此外……”说到这里,李岫迟疑了一下。
他略一犹豫,神色变得郑重起来,挥手让丁娘退下,然后才小声说道:“十七娘可知你与裴徽的联姻,事关我们家将来的生死存亡。”
李腾空闻言,脸色微变。
她没有询问为何与裴徽的联姻事关自家将来生死存亡。
而是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感。
她好看的眉头紧锁,形成了一道浅浅的皱纹,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沉默半响之后,李腾空小脸上流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轻咬银牙,说道:“十哥为何不劝劝父亲,让父亲不要再构陷别人,更不要抄家灭门,不要再跟别人结下不共戴天的死仇。”
李岫苦笑道:“为兄怎么可能不劝说父亲,每次我一说这事,父亲便对为兄破口大骂。”
“就在刚才,为兄又说了,父亲说为兄愚蠢至极。”
“还说他已经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唯有在死之前将仇人全部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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