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胡躺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道:“殿下,我也知道你对我好,并不怪你,只恨自己抵挡不住诱惑。
我那好女婿三番五次地求我多批些军火给他,有时候还拿女儿、外孙当说客,我怎么能不领情。
再者安西贫瘠,要动工上马的项目太多,缺钱啊,不拿军火多卖些钱,也干不了这些事!”
袁玉璋眉头紧皱,怒声道:“安西开了那么多矿场,还允许你守着公路收税,怎么就那么缺钱?”
苏胡苦笑一声,道:“殿下查查帐就知道了,对了,章碣应该查过我的府邸和几个外宅,那里能有多少黄金,他应该知道,我都一把年纪了,能贪多少?挣得钱还不都放到了民生建设里面。”
袁玉璋看向章碣,章碣无奈的点了点头。袁玉璋又怒喝道:“这就是你反叛的理由吗?自己没有贪腐行为就理直气壮?那些沙陀人怎么回事?怎么就当上我安西的高官了?”
苏胡这点倒也没有否认,道:“这点是我错了,他们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运送武器出去。”
章碣在一旁气得大骂道:“混账东西,只是运武器需要控制那么多部门吗?他们是在搞渗透!军中、官府的高级官员里沙陀人的比例都已经占到了百分之三十。你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苏胡沉默不语,看来这点倒是默认了。
袁玉璋痛心疾首道:“苏胡,你是看本王好欺负吗?这安西故土被中原王朝丢了百年,再被沙陀人窃取,我中原就永远失去了。你这混账东西,差点坏我大事!”
章碣也在一旁道:“殿下,苏胡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正人心。”
苏胡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竟大笑起来:“章碣,你少蛊惑殿下,我那女婿如今实力强悍,正是殿下的得力干将,将来是要助殿下平定天下的,你敢杀我吗?”
袁玉璋瞪着苏胡,道:“李克用这么挖我安西墙角,猖狂至极,都是你苏胡惯的吧?”
苏胡这时才慌乱起来,眼中满是惊恐,哀求道:“殿下,您就把我这老骨头送到我女婿那里吧,有我看着,他定然事事遵从殿下令旨。”
袁玉璋此时的心情可谓是复杂至极,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想当初,那苏胡刚一出场的时候,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老兵,看起来憨厚老实,那质朴的模样让袁玉璋动了恻隐之心,觉得他是个可用之才,这才提拔他做了军官。
谁能想到,如今他却做出这等背叛之事。他的女儿嫁给了李克用,还生下了鼎鼎大名的李存勖,这复杂的关系让局面变得更加棘手。
袁玉璋深知,这苏胡要是死在自己手里,麻烦可就大了。可若是不杀他,又怎能正人心?若是放过他,天下人岂不是会认为自己畏惧李克用?
现在中原大战已经迫在眉睫,就像一片浓重的乌云压在头顶,这个时候要是再把战火引到自己这边,那可真是雪上加霜。
袁玉璋眉头紧皱,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正为这事儿发愁呢。
就在这时,章碣命人将苏胡带了出去。原来是萧宪有谏言。袁玉璋抬了抬手,示意萧宪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