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凤翔军死亡将士的名单被兵部郑畋压着,并未公开,家属半信半疑拿了王爷的金子,也只是走个流程,在袁府外骂上几句,并不敢与士兵起冲突。
可门外的人越聚越多,压力实在太大。刘志远悄悄将山里练兵的几百护卫全部召回的府里,也是有点捉襟见肘。关键是神策军将府围了,各种采买用度也受了影响,几百号人就指望着几口井,这些年长安水源已大不如前,多打些水那几口井都能见底。没办法现在洗脸都不敢多浪费水。
公主府虽多有接济,但还是要经过神策军盘查,甚为麻烦。萧若雪将情况写成书信,由长公主府的名义发往丰城。
袁玉璋得知此事大怒,前几天刚收到嘉奖令,没过一个时辰就是一通斥责令,正收拾行装准备只身回去呢,这又接到家里被围的消息。
盛怒之下,吩咐刘耀章带着孙永的凤翔军、苏胡带着新组建的红巾军开始往长安赶。五百人的部队加上辎重给养,规模甚至堪比唐军的三千人部队。浩浩荡荡的阵势倒是吓坏了不少人,沿路的州府一面紧急向朝廷发文问询,一面开门迎接不敢触其怒。
袁玉璋见行军太慢,直接坐上魔毯,忍着一路的风寒,飞了一天才到长安,落到院子里差点没冻坏。
还在打水的几个丫鬟吓了一跳,赶紧扔下水桶呼唤侍卫前来捉拿。侍卫举着枪围了过来,仔细辨认了一下,方才认出是主人,收起枪就下跪请罪。
袁玉璋摆摆手道:“你们护院有功,何罪之有?去把刘志远和阿玉叫过来,我有话给他们说。”
萧若雪听到动静,赶紧出门察看,萧若雨在她后面紧紧跟随,时刻保护着她。见到是袁玉璋回来了,萧若雪激动地扑了上去,紧紧抱住。
仔细看到没有受伤,这才放心哭着对他说:“你可算回来了,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袁玉璋也用力得抱住萧若雪,不顾在场的那么多人,抱起来就转圈圈,若雨赶紧上前拍打着袁玉璋的后背道:“哎呀,放开,你快放开!别把我大外甥挤坏了?”
袁玉璋道:“什么大外甥,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是你姐夫,一点都不尊……”
突然想到什么伸手摸向若雪的肚子,惊讶道:“啊?外甥,若雪,你有身孕了?”
萧若雪擦了下眼泪,点了点头道:“你走了没多久,大夫就确认了,”
袁玉璋高兴地又想抱起来转圈,一想到若雨的话,赶紧放下来,不知道怎么表达激动之情,只好狠狠地亲了一下。羞得萧若雪捶了他一下。
这时阿玉和刘志远来了,脸上一扫阴霾,高兴地跪下就拜。
袁玉璋道:“嘿,你们这是怎么了,个个见了就下跪,咱家里可不兴这套,起来,起来”
“那个若雨,你把你姐带回去,我先处理外面这些事。”
袁玉璋将两人带到房间里。刘志远上前禀报:“大人,目前神策军将我们团团围住,虽说有公主府的兄弟帮忙护着,可生活受了特别大的影响。
府中肉倒是可以用些腊肉腌肉,可青菜之类的依然断顿。每天只让运进来一车。清水断了供应,井里的水又苦又涩做出的饭也难以下咽。”
袁玉璋道:“人家欺负你,你打出去啊!”
刘志远道:“大人,这是神策军,天子的近卫,真要动枪,怕被扣上个造反的罪名。”
袁玉璋道:“给我集合一百人,全部带枪,实弹!妈的,敢欺负我的人,我倒要让田令孜那伙人尝尝苦头!”
阿玉前来禀报:“经过多次打探,散布谣言、组织军属围攻袁府的正是鄂王李润,听说鄂王散尽家财就是要与大人拼到底。
袁玉璋道:“今天夜里,带着你的人,给我将鄂王府里负责传递消息的人,干掉几个!给他长长记性。”
袁玉璋安排好事情,衣服都来不及换,便来到前院。护卫们整队集结完毕,这些人如同机器一般,完全听从指令,全靠袁玉璋照着戚继光的《纪效新书》来练军。行列里站立多时无人看管也照样没人说话。
走到队前。袁玉璋道:“弟兄们,吃了几天苦头,早受够了吧?今天就带你们去报仇。走!”
打开大门,护卫们冲了出来,在门前整队,全部手持步枪,指向前方。长公主的旅帅上前拜见袁玉璋,袁玉璋道:“兄弟,辛苦了。一会儿我让账房给你们发些茶水钱,另外替我向长公主问好!”
旅帅听令,带着卫队的人让开道路。
神策军嚣张地围了上来,袁玉璋上前问道:“你们带头的谁?”
一个军官走过来,看着这满身风沙,灰不溜秋,皮肤黝黑的汉子,根本认不出他是谁?问道:“你是何人?”
袁玉璋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妈的,打到头盔上手疼。还没发挥出威力。
神策军纷纷举起长枪对准袁玉璋,侍卫们拉动枪栓,逼了上来。
那军官起身道:“妈的,神策军都敢打,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