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点点头，将治愈药水给老爷子服下。

后者的七窍流血终于停止了，更是从大残的状态当中完全复原。

“该死的混小子！你怎么现在才来？！”

苏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吹胡子瞪眼，老国王一通折腾，所有的颜面都丢尽了。

“您老别急，虽然出现意外，但是收尾工作都在接受范围之内，我们的计划还是成功的。”

“可是……”

由于中毒的缘故，鲍德温并不记得最后发生了什么。

“你有留下目击者吗？”

莱恩挠了挠脸，硬挺着没有露怯：“放心，有狮鹫学派在场，您老的结局必然得到公布。”

“只有一个狩魔猎人是不够的。”老国王的语气非常介怀，“现场没有留下我的尸体，仅靠一两句话不可能有人相信。”

“话是这么说没错。”莱恩双臂抱胸，继而侃侃而谈，“可是您还活着不是吗？”

老爷子知晓年轻人的鬼点子很多：“你有什么想法？”

“您有听过《杜松树》的童话吗？”

不等对方发问，莱恩自问自答起来。

“‘我的母亲砍下了我的头，我的父亲吃掉了我的肉，我的妹妹收敛了所有的遗骨，取一方丝巾包裹了，放在那杜松树下。’”

鲍德温与诺曼毛骨悚然，异口同声道：“你想做什么？”

“将您的四肢分布于杜松树营地，在夜晚的时候唱给您的妻子以及王宫大臣听，让他们自己去找，继而确认您的死讯。”

老爷子不住发颤，从未想过还有这种办法：“那我，我……”

“您当然不会有事。”莱恩宽慰起鲍德温国王，“请记住在生存面前，就是死神也对我束手无策。”

作为当事人的老爷子哪有这么容易平复心情。

莱恩也不着急，只是有意无意的给对方加强信心：“这一切都是为了您的儿子，他需要悲愤的力量以及父亲的期许。”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鲍德温念念有词，眼神有所变化，终于下定决心。

“伊斯特，为了你，我愿意牺牲一切。”

多么感人的父爱啊。

莱恩的罪虐愈发深重，黑暗的气质逐渐彰显，某种不被凡人所察觉的微妙力场，引动了神秘存在的灵知感应，那是同类的共鸣。

这样的共鸣一闪而逝。

因为神性、人性、魔性、善性相互交织，莱恩作为人类的灵魂基底并未磨灭，所以处世行为尚且留情。

“我说……如果国王陛下的死讯公布出去，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诺曼左瞅莱恩，右瞅老国王，明知道有些话不该听的，但是好奇心依然让他触犯禁忌。

莱恩沉默片刻，注视眼前三人说出自己的主张。

“在我离开以后，独留现场的只有狩魔猎人，按照我们之前商讨的那样，弑王的罪名可以牵扯到柯恩身上，不需要那么直接，留点怀疑的种子就好。”

黑曜石之门虽被狮鹫看到了，但是对方愿不愿意追踪是不能打包票的。

所以，要加一点催化剂，保证柯恩行动起来，最好是找外援。

至于找谁就不是幕后黑手值得操心的了，真有能耐把狼学派找过来。

“对了，还有一件事。”

莱恩想到了什么。

“寄给斯崔葛布的信件该有着落了，有一个人必须要接触一下。”

“谁？”

“克雷伊登的伦芙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