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灼烧着焦土,刺鼻的腥臭在营地内外蔓延。
中箭的死尸比比皆是,骨断筋折的士卒更是歪七扭八。
有马儿惨遭断头,亦有生命被践踏成肉酱。
盾牌破裂插入胸口,宝剑失锋斜进口腔。
幸存者十不足一,当事双方都未曾想到会如此惨烈。
……
在得到五十名骑兵的帮助以后,杜松树营地的成员规模已达近百之数,这与即将赶来的救援队伍相比,双方的差距也就是五十到七十之间罢了。
事实上,矛盾的爆发远比想象当中的更加令人意外,这也是营地指挥官没有预料到的。
就连奥斯顿都失去了作用,身为救援队伍的名义统领,两百人部队的最高长官,朗爱塞特市政厅亲自授权的官方代表。
他的权威遭遇挑战,一百多名盾卫以及长斧手在交涉激烈的情况下险些爆发冲突。
对方的理由非常充足,既然先行成员抵达营地,为什么要拒绝后续部队的靠拢,难道杜松树营地存有不轨之心?
只因为在医师到达的情况下,乌勒沃德拒绝先遣人员展开工作,这有延误国王伤情的嫌疑。
而令杜松树营地感到意外的是,那个被敲晕的年轻医师突然出现在交涉双方的面前,巡林铁卫万万想不到他是怎么逃出营帐的。
……
“叛逆!他们都是叛逆!这些家伙想要拖延国王陛下的伤情,坐视我们的君主身死,你们看看,这些都是乌头,只需要少量的成份就足以雪上加霜。”
“王八蛋!这明明是你带来的!”
营地当中的弓箭手们非常不忿,身为佼佼者的潘达迪尔更是出声喝骂。
“哈?!我是医师!我有神圣不可侵犯的使命,以及用灵魂作为代价的誓言!我不会用卑鄙的手段与邪恶的草药伤害我的病人,如果你们不信,我欢迎所有人的检验!”
“不错,出发的时候我们检验过物资,所有的草药当中并不包括乌头,这只能是你们准备的。”
这是另外两名苍老医师的回答,他们被保护在盾卫以及长斧手的身后。
“我的长官,作为先行成员,你应该看到了所有的情况不是吗?”
一名盾卫提出质疑。
奥斯顿作为救援队伍方面的指挥官,当然知晓年迈医师们的回答没有错,就连他本人都是在确认再三的情况下出发的。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
他确实看到了剧毒草药是从年轻医师的身上搜查出来的。
“乌头不是杜松树营地的问题。”
奥斯顿指了指年轻医师,又将目光投入到另外两名医者身上。
“我用荣誉和职责作保,这几位在工作方面存有懈怠的可能,营地只是尽职尽责,没人威胁国王陛下的生命安全,这更可能是一个误会。”
若说没有一点政治敏感性,奥斯顿是不可能在朗爱塞特市里当上巡城长官的,而在事态没有恶化以前,矛盾应该得到暂缓,绝不是无理由的激发。
“这不可能!你,你竟敢指责我懈怠?!”
一名苍老医师颤颤巍巍地站到奥斯顿的面前。
“我在草药外科方面专研了三十多年,不论是剪皮切骨、放血缝针,每一步都不敢犯错,我会懈怠?我怎么敢懈怠!懈怠是会死人的!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