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开后，李天夜坐在床上，思绪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久久无法平静。他缓缓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破旧的纸，那纸张的边缘已经磨损得参差不齐，就像他此刻破碎的心。

上面的字迹也因岁月和摩挲显得有些模糊，那些模糊的字迹仿佛是过去岁月的影子，若隐若现。这是老张之前郑重交给他的，每一道折痕都承载着老张的深情。

李天夜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那动作轻得如同对待世间最易碎的珍宝。

只见纸上写着：少爷，老仆不能再陪你了。跟了你十年，从小看着你一点点长大，你的每一个成长瞬间，老仆都看在眼里。你小时候摔倒后勇敢爬起的模样，你读书时认真专注的神情，还有你面对困难时那不服输的眼神，老仆都记忆犹新。你的每一个成长瞬间，老仆都看在眼里。你从小就比同龄人懂事，那份成熟和坚强让老仆既欣慰又心疼。老仆也知道，这次就算没有我在身边，你也一定能挺过去的。少爷，老仆不在的日子里，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老仆还记得你的诗，不带浮尘是老仆，带了浮尘是老张，他日若是重相见，一声贫道尽沧桑。老张拂尘破天的那一招，就叫：拂尘破天明，吧。老张，张道陵。

李天夜一遍又一遍地读着纸上的内容，声音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割在他的心上。

他喃喃自语道：“老张，张道陵。”每念一次这个名字，他的心就像被尖锐的针狠狠地扎了一下，疼得钻心。眼角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一滴接着一滴，打在那张纸上，晕开了字迹，使得原本就有些模糊的字更加难以辨认，就像他对老张离去的悲伤，越来越浓，模糊了他的视线。

“为什么要遥指向天？为什么要去挑战那未知的力量？”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内心满是困惑与痛苦，“难道我真的没有像老张那样为天下人的决心吗？”他痛苦地闭上双眼，脑海中不断闪过与老张相处的点点滴滴。老张带着他骑马时那宽厚的背影，在马背上，老张紧紧地护着他，让他感受到无比的安全；把好吃的递给他时那慈祥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宠溺，仿佛他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催促他快跑时那焦急的神情，眼中透着对他安危的担忧。

李天夜紧紧握着那张纸，仿佛握住了与老张之间最后的联系。

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指节凸起，那力量仿佛要将这张纸融入自己的身体。

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不断地流淌，很快就浸湿了整张纸张，那纸张变得湿漉漉的，就像他此刻沉重的心情。

“老张，你放心，我一定会弄明白这一切，我一定会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追寻你的脚步，弄清楚你们所追求的真相。我不会让你白白牺牲，你的离去会成为我前进的动力。”

天上漆黑的裂缝，越来越深，那裂缝仿佛是宇宙的伤口，透着一种神秘而又恐怖的气息。

四周静谧得如同沉睡的巨兽，没有一丝声响，只有下方李天夜低低的抽泣声在房间里回荡，那抽泣声充满了悲伤与无助，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凄凉。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那血丝如同红色的丝线，爬满了他的眼球，眼神中透着无尽的疲惫和痛苦，却毫无睡意，老张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少爷来上马，你是少爷；少爷你吃；少爷快跑；贫道见过少爷。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刀，刺痛着他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身心俱疲的李天夜终于在极度的疲惫和悲伤中沉沉睡去。他的身体微微蜷缩着，像是一个受伤的孩子，在寻找着最后的安慰。

而那张被泪水打湿的纸，被他紧紧地攥在手中，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即使在睡梦中，他也不愿松开。

“这孩子。”坐在摇椅上的夫子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与期许。

他看着李天夜所在的屋舍方向，眼神中有着对李天夜遭遇的同情，也有着对他未来的期待，希望他能从这次的伤痛中走出来，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