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昨天一脑袋包,回屋之后,我发现他的肩膀和背部也有不少淤青的地方,于是按着冯姑娘的嘱咐,给他上了药。”任非我一边笑,一边解释道:“背上涂抹了药,老王就不能躺着睡了,只能趴着;他左右两侧脸上也有药膏,于是,他便将自己的行囊掏空,中间窝出个空,托着额头睡觉。”他一边说,还一边比划。
费明也看向王昶兵,发现他额头上的印记,好似一个巴掌大的月牙,心中暗笑:这不是前世戏曲中的龙图阁直学士包拯嘛。
王昶兵见到冯婷婷好似在笑,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说道:“我那行囊上有块硬物,我也没注意,就这么睡了一晚上,早上起来就发现,压出了这一个印记,老王说像是一个被人啃过一口的烧饼。”
众人听到这个比喻,又看了看王昶兵的脑袋,均是觉得又贴切又好笑。
可是,笑过之后,众人一统计,才发现会玩牌九,和喜欢玩牌九的人,只有少数,尤其是三个女生,她们对赌钱完全提不起兴趣。
谢梁亮也在一旁说道:“我虽然也想赢任公子点钱,但咱们万一玩得兴起,吆五喝六的,惊动了两位仙长,可就着实不好看了。”
鲁睿觉得谢梁亮所说十分在理,这赌具都是他带来的,若是两位仙长问起罪来,自己可是主犯主谋,于是,便兴怏怏地收起了牌九和骰子。
正当大家商量着还能有什么可玩的时候。费明想到了一个游戏——《狼人杀》。一个“上帝”,三个“平民”,三个“神职”,三个“狼人”,正好十个人。而且,身份卡牌制作简单,玩起来大家都只需要动脑思考,不至于太过招摇,惹来两位仙长的责难。
这其实还要多亏王昶兵脑袋上那个大出好几倍的月牙印记,正是这个印记,让费明想到了坐堂断案的包公。而《狼人杀》就是个能让每个人都能参与到“掩饰、辩论、判断、选择”全过程的游戏,所有人都可能是“坏人”,所有人也都能够“断案”。
于是,费明给众人讲述了一下《狼人杀》,这个游戏大概的意思,又让张小萱去神舟的二楼找许思宁,要来了几张纸和一支笔。然后,他将纸张裁成了大小完全相同的十份,在上面分别写好了身份。一切准备妥当,他拿着不同身份的纸片,向大家解说了每种身份的含义,以及相对应的功能。见大家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最后才讲述了整个游戏大致的规则和流程。
为了能让所有人都彻底了解这个游戏怎么玩,费明提议先试玩两把,自己来当“上帝”。
李达利问道:“‘上帝’是什么?”
费明发现其他人也是一脸好奇,内心咯噔一下:自己糊涂,居然说出了一个,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神灵。好在他反应够快,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上帝’,就是上仙的弟弟,上仙平日里忙于公务,没空游戏,就让他弟弟来玩,所以,游戏中的所有角色,都要听‘上弟’的。”
众人虽然理解了“上帝”这个角色的功能,但仍然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听“上帝”的。
费明只得换一种说法:“你们也可以把‘上帝’理解成政事堂的执法官。游戏开始之后,‘平民’和有特殊能力的那几个好人,都会听执法官的;‘狼人’要赢得游戏,就需要伪装成好人,所以也会听从执法官的。”
李达利说道:“这下我大概明白了,不过执法官明显没有‘上弟’听上去牛逼。还是叫‘上弟’吧。”
于是,在费明的指导下,众人玩起了《狼人杀》。这些孩子上手挺快,试玩一轮后,便产生了兴趣;试玩完第二轮时,半数人都体验过了两种不同的身份,很快就抓住了一些游戏的技巧。
张小萱当过一次“平民”,也当过一次“狼人”,第二轮结束之后,感慨道:“这个游戏,当‘好人’就是为了抓出‘狼人’;当‘狼人’就是要说谎骗过‘好人’,我刚才抽到狼人牌的时候,不知道为啥还有点兴奋,但是说谎的时候,感觉好紧张啊。我再也不想当‘狼人’了。”
杨淑萍笑道:“是啊,我就是发现了你的紧张,所以才验的你,我上把事‘预言家’,哈哈。”
张小萱抱怨道:“都怪小石头,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都把我暴露了。”
“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费明来了个“否认三连”,然后又辩解道:“我当‘上弟’的时候,最客观公正了,不会偏袒任何一方。你没发现,我每次用的语调,声音的方向,都是尽量保持一样吗?这都是为了让大家不受到我的影响,也不要想着投机取巧。自己去寻找细节,发现破绽,充分地思考,锻炼自己。”
张小萱其实也知道费明并没有向大家暗示过自己的身份。她之所以那么说,还是因为玩得太过投入了,真的把狼人当成了坏蛋,噘嘴说道:“可我就是不擅长说谎嘛。我不想当坏人。”
费明觉得其他人可能也有这种感觉,笑着和大家解释道:“游戏中的坏人,又不是真实生活中的坏人;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个游戏就是个‘谎言’与‘拆穿谎言’的较量。只有认认真真地说谎,而且还要说的有感情,有逻辑;这个游戏才好玩,也才能锻炼大家识别谎言的能力。”
任非我这时打趣道:“石头,你是不是个说谎的高手?你玩这个是不是很厉害啊?”
“任大哥,你怎么也叫我小名了?”费明抱怨了一句,神秘兮兮地解释道:“我玩这个游戏,其实已经不在意对方角色说的是什么了,我更在意有哪些人的发言对自己这方角色有利,有利的加以利用,不利的票选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