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节杖在此,诸君见礼!”
张既的话音落时,就见以刘翊为首的一众战将纷纷起身,对着天子的节杖参拜。
刘繇那一方的人见刘翊动了,也不敢怠慢,急忙战战兢兢的起身,纷纷向着天子节杖参拜
刘翊持节,别的且不说,他完全有资格可以代替天子,斩杀这帅帐内除了刘繇外的任何一人!
于糜,樊能,薛礼等人都战战兢兢。
刘基的神态自若,仿若眼前诸事与他无关。
刘尚一脸的铁青,嘴角下的肌肉在不断的颤抖着。
少时,待诸人参拜过天子节杖后,就见刘基率先说道:“既是陛下授予镇东将军假节之权,那将军之令,便代表了朝廷。”
在场诸人,都是有见识的,自然明白刘翊假节的意义!
特别是刘繇手下的那些战将。
说实话,对于刘繇的用兵之能,他们本来就不太看好,只是碍于身为刘繇的属下,知道刘繇颇为专断的秉性,故而无奈遵从。
但实际上,他们也想打赢孙策,以报前仇啊!
大家心中都明白,跟着刘繇不可能赢。
但毕竟,刘繇是他们的主公,他们没法偏向刘翊,就算对方是镇东将军也不行……
但是现在,假节一出现,他们再倒向刘翊,那刘繇也说不出什么了!
为了打赢孙策,此时此刻,诸人必须有个决断!
薛礼忙道:“我等愿以镇东将军之令为先!”
樊能道:“将军的布置,正符合眼下的形势!”
于糜则道:“请刘将军吩咐!”
刘繇的面色阙青!
他麾下的战将们在见到了节杖后,竟清一色的都倒向了刘翊的一边,这让他骤然生出了一种被架空的感觉。
但此时此刻,面对天子节杖,他又能如何?
他能做的……只有沉默。
刘繇扭头看向帐外,撒手不管了。
“于都尉!”
刘翊迈步来到帅帐正中,开始发布军令。
于糜忙道:“在!”
“领三千水军,驻扎于湖口,挡住长江支流南下前往鄱阳湖的水路,若孙策的兵马南下进入鄱阳湖,唯你问罪!”
“喏。”
“樊司马。”
“在!”
“领三千人马,在庐山以东的湖口处扎营,若孙策水军越过于公的防线,由你设第二道防线,阻拦继续南下!若有差池,问汝之罪!”
“喏!”
“徐公明何在?”
徐晃当即站出来:“在!”
“总督三军,列阵彭泽以东,准备随时与孙策开战!”
“喏!”
“其余将士,随军听用,与我共同会战孙策。”
所有战将纷纷朗声道:“愿随将军破敌!”
看着刘翊站在帅帐内,意气风发的指点江山,刘繇一时间有些失神。
他的心中骤然升起几分懊悔……
难道说,自己昔日最瞧不上的小儿,方才是能够振兴整个东莱刘氏之人?
连我这个作父亲的,也比不上他了?
一时间,刘繇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践踏。
而此时,帅帐中其实有一个人的自尊受践踏比刘繇更为严重。
那个人就是刘尚。
相比于刘繇,刘尚往昔对于刘翊的蔑视更严重。
别看他自幼读经诵礼,但对身份和阶层的执念却非同一般。
特别是对刘翊,往日里在家之时,他便时常对身边人说,“此乃我家中小婢子也。”
可就是现在,这个小婢之子,已经成就了大事,而且毫无悬念的,从今往后,这个庶子会一直压在自己的头上。
一直压在自己的头上!!
刘尚心中委实堵的慌,却没有办法。
他看向刘翊的眼神之中,不觉多了几分愤恨。
反观人家刘基,便是泰然自若。
帅帐之中,其实有一个人一直在观察刘尚表情的细微变化。
这个人,就是贾诩。
别人看不见的一些东西,全都落在了贾诩眼中。
……
……
刘翊将战略敲定,随即吩咐众人出去各司其职。
他请刘基亲自写一封战书,派人下给孙策。
刘基领命出了帅帐后,就被刘尚叫住了。
刘尚将刘基拉到了一边,低声道:“大兄,你看那小婢之子,如今竟这般张狂,仗天子之威凌驾于父亲之上,如今还命令起大兄你做事了!大兄你焉能咽下这口气?!”
刘基拍了拍刘尚的肩膀,道:“二弟,英雄不问出处,三弟能有今时之功业,证明他绝非常人,在这大争之世,我东莱刘氏能出一个这般的人杰,实乃族中之大幸也!”
“这也是你我兄弟的大幸。”
“父亲自败于孙策后,锐气已衰,行事有些不按章法,当此非常之节,有三弟庇护你我兄弟,实乃大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