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豪言道:“青州兵刚得招募,在吾等手中,从无实战,这半年间鏖战吕布,虽是败多胜少,但兵马却未见大溃一阵!将士们也是愈发善战!”
“吕布麾下皆顶尖之骑,如今吾等已能与之相抗,且彼之战法,我亦研习精熟,昔日与吕布交战屡败,如今我等已是连胜,若再战,吾定可全胜三姓家奴!”
曹操虽说的语气轻松,却在不经意间,激起了夏侯渊与曹洪的斗志。
不错!
他们到兖州,不过两年,已是从当年的地方牧守之末,成为了顶尖!
受降了青州黄巾,组建青州兵后,这军队一直没有经过什么磨砺,起初是战阵不齐,行军散漫,刚与吕布交锋之时,便被对方的并州精骑冲的七零八落。
但经过了多次的会战,青州军已然蜕变为天下强兵!
吕布军诚然是可怕的对手,但对于曹操的青州兵来说,也无异是最好的良师!
他们已非当年初建之军了。
曹操继续道:
“击败吕布,那吾之军势,便足以称雄中原,岂是昔年可比?何不能迎天之也!”
“奉迎天子,乃是国之大义,吾乃宦官后,在士林中威德不足,只有迎驾天子,方可成事。”
“只是我一直未应文若,是想看看本初欲如何。”
“但时至今日,我方才明白,本初之意,不在迎天子,而是欲使朝廷崩殂。”
“今朝中断粮,别的不说,樊稠手下的两万大军,早晚必以天子之师为名纵掠,定成大祸!”
曹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如此,有时候兵多也未必是件好事啊。”
曹操摇头:“非也,若天子有本事,在用樊稠除掉李傕和郭汜之后,再行暗中施计拿下樊稠,夺其兵权,交付于朱儁,只要行事周密,此事亦无不可。”
“纵有些许西凉军因此造反,只要有朱儁镇压,恩威并施,当无大碍。”
“唉,可惜天子年幼,终究是缺少了些雷霆手段。”
“如今樊稠和朱儁互相牵制,朝廷又无粮……哗变在即,恐势危矣。”
“樊稠这柄刀,陛下没有用好啊。”
“反倒是割了自己。”
曹洪闻言道:“如此,我们就按文若公所言,去迎陛下?”
曹操突然开口:“朝堂在长安,距我们太远,何以迎之?”
“那,兄长,似此当如何?”
曹操沉声道:“至少也要让陛下将朝廷东迁,迁往雒阳,如此方可成事。”
曹洪叹道:“问题是,我曹家乃宦官之后,纵这些年与士族交好,但兄长之言,未必会得尚书台的支持。”
“无妨,咱们曹家说的话不行,袁家说的,一定有用。”
曹操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我还得多给本初写几封信才是。”
……
……
京兆,长安。
刘协坐在未央正殿,看着眼前一众状告樊稠纵兵为祸的臣子,着实是一个头两个大。
“陛下,关中流民遍地,已有诸多流民加入到了白波军,那杨奉,韩暹等人声势愈大,其兵势已是祸及各县,而那马腾和韩遂,则是屯兵于冀县,不奉朝廷之令征伐白波军,只是坐观成败!”
“陛下,京兆十处仓禀已竭,朱儁告急!”
“陛下,甄家从三河以水路往关中的运粮,此月不至,不知是为何?”
“陛下,樊稠不助朱儁对抗白波,反倒是纵兵劫掠,当问起罪!”
“陛下……”
此刻的刘协,坐在大殿之上,满面倦容。
他双眸无神的看着前方,心中陡然升起了几分悲凉。
怎么会这样?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怎么当初一切的大好形势,骤然变了样子?
翼德,你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