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各处流落到赤岩城定居的大都是些不安分之徒,听闻有赌局可开,说不定还能一睹大夏郡主容颜,立时喧腾起哄,连巨狼帮中人不少都面露兴奋的神色。
阿库塞冷笑连连,道:“你这来路不明的蠢贼,也不掂掂自己斤两,凭你也配与我对赌?”
“我是何身份已告知阁下,怎么,你是不敢接这赌约吗?”博加特故意强调了“不敢”两个字。
“人家是大夏皇家侍卫,如何不配与你赌!”人群中小柿子带头喊道,起哄声此起彼伏。
托比汉弹压不住,低声劝道:“千夫长不妨先听听他要怎么赌。”
“这可不是之前说好的,今日若要我下场,你须再加三箱黄金!”阿库塞冷哼道。
托比汉一阵肉疼,但若不一举拿下这“罗忠”灭口,事情败露后自己恐在赤岩城也难得混下去,反正胡宝山为此事共许给自己十箱黄金,大不了这票自己少落些,只得咬牙答应。
“你要如何赌?”阿库塞高声向城楼上问道。
阿库塞甫一开口,围观的人群中就爆发出猛烈的欢呼声,竟已视作阿库塞答应赌约。
“当然是以武功论输赢,难道你我比试写诗画画么?”博加特哑然失笑。
城楼下哄堂大笑。
在场谁人不知是要比武,博加特分明是钻阿库塞话中的空子,故意出言挤兑。还未动手阿库塞便处处被牵着鼻子走,不禁怒火中烧,恨不得立时将眼前这“罗忠”撕成碎片,阴恻恻地问道:“既是比武,是否各安天命,打死无怨?”
托比汉一惊,小声提醒道:“还不知那丫头被此人藏在何处,千夫长勿要将他杀了!”
博加特仰天大笑,“我本是说分出输赢即可,千夫长大人若定要以命搏命,我也自当奉陪,只是须有言在先,今日是你我二人自行决斗,与赤岩城无关,无论谁生谁死,东罗与大夏都不得找后账,全城百姓都是见证!”
阿库塞长啸一声,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两只铁足在笔直的城墙上蹬了两步,只踢得石屑飞溅,转眼已纵身上了城楼,立在博加特身前,喝道:“那是自然!废话少说,动手吧!”
赤岩城原是座军事堡垒,城虽不大,城墙却修得高大坚固。阿库塞说话间便如履平地般登上数丈高的城楼,身手确实了得,连博加特都在心中暗暗叫好,岩民从来只服谁的拳头硬,更是满堂喝彩。
“慢!”博加特不慌不忙地从墙垛上起身道。
“你若现在后悔了,只要说出郡主在哪,我便留你全尸。”阿库塞冷笑着。
“千夫长莫要说笑。”博加特一晒,“既是我开的赌局,方才你加了注,此番我也要加注。此局就以一炷香为限!”
阿库塞摇头道:“不行!你若跳进城内与我捉迷藏,岂不是熬过一炷香便赢了?”
“千夫长误会了!”博加特盯着阿库塞的双眼一字一句说道:“我若是在一炷香内杀不死你,便算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