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拉芸赶至近前,见状大声质问道:“我已言明一枝小草就在阵中,将军何故放虎归山!”
万树拉下脸,“你是何人?仅凭你一家之言,本将如何辨真伪!”
颂拉芸大怒,钟满见状忙从旁道:“我乃夏使,应你佰丽白鹿侯之邀到访贵国。本使可证明那伙盗贼中确有贵国通缉的重犯一枝小草,将军万勿迟疑,以免走脱人犯!”
听钟满提起白鹿侯,万树有所顾忌,这才下令手下追击。
浮海里传来一声钵音,钟满和颂拉芸知是大姑祖有话要说,令罗费、胡健留下与万树接洽,二人匆匆赶回密林边。
“阵法杀人最损阴德,故布阵必阙其一,留出生门看被困之人的造化。我之所以安排二姣守西面正是此意,被他们逃了说明其命不该绝于此,你二人不必太过介怀!”大姑祖的声音从林间传来。
钟满和颂拉芸低头受教。
“乌金这畜生我便带回去了,我知她害了你手下不少人性命,但好歹她也是从我大姑祖洞出来的,故该由我处置。”
钟满回头看时,被缚住的乌金果已不在原地,当下也无异议。
“为布此阵,我喂你那红毛小朋友吃了不少豢养多年的宝贝以增强其灵力,权当给你补偿。”
说话间,秀英从草丛里钻出跳上钟满肩头,这家伙身子似又重了不少,方才正是她负责镇守南方朱雀位。
“至于你这女娃娃。”大姑祖对颂拉芸说道:“我劳神费力搜罗来的噬龙蜱被你一战耗去大半,这账我且记下,日后找你师傅讨要。”
颂拉芸微微一笑,拜道:“待师伯日后方便了,芸儿定邀师伯往黑崖城一叙!”
“师伯?”大姑祖似有些惊讶,随即乐不可支:“好好好!此事我也定要与阿水好好掰扯一下!”
回缀城东北十余里,七八条身影从树丛中跃出。
千脚虫踉踉跄跄奔至溪流边,贪婪地大口痛饮着溪水。
莽猜回看了眼回缀城方向,对一枝小草言道:“汝等再往东走两日便可绕过浮海南下,老夫还要北上乱屏复命,此间一言难尽,来日方长,就此别过!”
说话间,西面的土路上传来马蹄声。
千脚虫一边用溪水冲洗着受伤的手臂一边呲牙骂道:“日他娘的,追出这么远!”
莽猜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一枝小草。
红眼鲷抱拳道:“我去引开追兵,大当家快走!”说罢朝土路上迎去。
背后传来一枝小草冷冰冰的声音:“你的钢叉呢?”
红眼鲷头皮一紧,来不及回头,欲向旁闪躲时一枝小草铁掌已按至后背。伴随肩胛骨的碎裂声,红眼鲷口鼻喷血跌出丈许远。
眼见追兵已至,一枝小草收拾所剩无几的残部与莽猜分道扬镳,留红眼鲷倒伏在土路中央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