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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最勇敢的人

“小兄弟,小兄弟!”

医生把趴在床边的莫奇叫醒:“这是手术的亲属确认书,你看着签一下字?签完字明天就能做手术。”

莫奇仔细观看着,宋清挽也醒了,她哭着道:“清挽不做手术!一定很疼,很疼!”

莫奇也看向医生,看得医生直抽抽:“小姑娘,不做这个手术你很快就会死的,我们手术是全麻,不会疼的你放心。”

“清挽不信!哥哥你不要签字!”

医生在心中骂道:“哪里来的寻死的臭女孩儿,不给你做手术把你的命吊着,哪来的理由找这个活爹要钱。”

他微笑对宋清挽道:“我承认确实有点夸张的成分,因为术后可能有点炎症会有些疼,但我们宋清挽小朋友,很勇敢的对不对。”

“哥哥你不要签字!”

莫奇看着宋清挽,想到老宋对他的托付,眼下就是这手术做了宋清挽还可能活,不做一定会死。手术费是老宋拿命挣回来的,虽然宋清挽强烈要求不要签字,但自己不能让她这么死了。

莫奇签下字的那一刻,宋清挽大哭,一瞬间两个鼻孔都流出了血,她擦都不擦得继续哭着。莫奇要去给她擦血,也被她使劲咬手。莫奇的手被咬出了血也依然都没有收手,他微笑着看宋清挽。

医生拿走手术确认书,出了门之后狂笑:“我去,这小子就是个财库啊,看这情况,他有多少我就能找他要多少啊。”

病房内的宋清挽,看着莫奇的样子撒了嘴,自己拿了两张纸擦了擦血。莫奇又叫来护士给她处理了一下。

宋清挽别过头去看着窗户,莫奇哄她,给她递水果,她也没有回头。给他在微波炉里热的饭倒是吃完了。

到了晚上宋清挽转向莫奇:“哥哥,我不信那个医生说的话,前几天晚上我路过过手术室,里面老是传出奇怪的声音,听着很痛苦的样子,做手术一定很痛。”

莫奇道:“可能你听见的手术没有麻醉好吧,你要做得是全麻整个人会睡过去。”

宋清挽叹了口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还是没有开口,莫奇也没有追问。他握着剑,小心戒备。

第二天,宋清挽被推到了手术室,莫奇在手术室外等待。红灯亮起,莫奇感觉医院的氛围也变得凝重。

时间过去没多久,手术室里就传来宋清挽撕心裂肺的惨叫。莫奇不解,不是都做了全麻吗为什么叫得这么惨。他担心冲进去干扰了手术,于是跑向值班台询问。

一身酸辣味儿的护士不耐烦道:“宋清挽啊,她做的是换脊髓的手术,是要在脊髓上打孔的。就算全麻了,脊髓神经也是直连大脑的,肯定会有痛感传过去。所有手术里最痛的就是这个,你连着都不知道?”

莫奇回到手术室门前,宋清挽的惨叫几乎没有断绝过,他这辈子拳头没有捏得这么紧过,也从未感觉到时间过得如此之慢。

是我错了吗?让这么小的一个小孩子受这种罪。是我签的字,我让她受得苦,是我骗了她。

莫奇非常想哭,但就是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他讨厌这样的像是默默接受了这种行为方式的自己。

红灯灭了的那一刻,莫奇的这种情绪像是被吸收了似得也一瞬消失。宋清挽笑着对莫奇道:“哥哥,清挽没有骗你吧,清挽是不是很勇敢。”

莫奇握住她的手:“清挽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人。”

宋清挽看着莫奇红透了的双眼:“哥哥别哭,快去给清挽买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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