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胡思乱想着孙染更是焦急,恨不得立刻就奔到李岘跟前上下检查一遍看看他是否完好无缺。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往前推移,孙染的耐心也终于被一点点消磨干净。她一臆想出李岘被狱卒打的昏迷不醒的模样,心口就一片生疼。终于孙染再也忍受不住,在房间里焦灼万分的踱来踱去。
明知道自己只能这样坐以待毙,孙染突然有些怨愤的意味。正当她捶胸顿足胡乱挠着头发时,华封尘刚刚端上来的那个青石瓷汤碗映入她的眼帘。
孙染灵机一动,一条自以为的妙计在心中突兀呈现。
她挪到桌前,把那汤碗高举过头顶然后狠狠朝地面甩去。
汤碗应声破碎,汤汁四溅。孙染透过纸糊的门面隐约瞧见门口人影绰绰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便心知是屋外看守的丫鬟听见动静去禀告华封尘了。
孙染暗自得意,俯下身从那汤碗碎片中挑选出一片最大的,在自己身上将那碎片上的油脂抹了几抹。
待这一切做完,孙染深吸一口气把那碎片按在自己的手腕之上。早在孙染还身处孙员外府中之时,就常听府中老人说割断脉搏人就死了,如今自己不妨拿这办法吓唬吓唬华封尘,好让他妥协。
这样想着孙染就没那么害怕了,她拿着碎片的手轻轻往左一抖,巧妙错开了脉搏的位置。她呼吸的频率渐渐变得不由自主,孙染在心中激励自己,告诉自己不必畏惧,索性她把双眼一闭,握住那汤碗碎片狠狠朝自己手腕上划去。
“嘶”她疼的倒吸一口冷气,空气中似有皮肉绽开的细微声音和淡淡的血腥味。孙染缓缓抬起眼皮,看了眼自己的手腕。
妈呀这不看还不要紧,一看瞬间把孙染吓得魂飞魄散。此刻那三厘米长的外翻皮肉之中,仿若有条小溪在流淌着汩汩红色溪水。
孙染强装镇定的按了按太阳穴的位置,在心里宽慰自己说,第一次割没什么经验,力道难免大了些,不碍事的。
到底看着这般触目惊心的伤口和鲜血孙染还是有几分心慌的。正当她还在心疼自己的时候,门外不疾不徐的熟悉脚步声渐渐逼近。孙染耳尖听到,敏捷的翻身上huang刻意把那只手垂在huang边,好让来人在第一时间注意到自己手上的伤口。
华封尘看着一地的青石瓷碎片不由得皱了皱没,仅这两日,望月楼里砸的盘碗比往日里砸加起来还要多。
“孙染!”华封尘呼吸一窒,他的瞳孔在看见孙染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时倏的一下子放大。
“你你这又是何苦”他匆匆行至孙染huang前,跪在地上心疼的抚着孙染苍白微凉的脸颊。
孙染佯装虚弱的挣开双眼,浅淡一笑用生平最轻缓的语气说“能带我去见李岘一面吗,一面就好。”
华封尘闻言气急,起身背对孙染。原来她做这一切,终究还是为了那个李岘!
孙染柔弱的伸手轻轻勾了勾华封尘的手,染的他衣袖上一片暗红色的血污。
“阿尘,我求你了”孙染的声音本就如涓涓流水那般美妙,沁人心扉。此时她刻意把声音压低,使得在原本的动人之上多了一份苍软,更加令人心疼。
其实她亦在赌,赌华封尘对自己的情义,赌他招架不住自己这般闹腾。说孙了,她还不是拿着华封尘对她的爱,在无限的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