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异口同声。

孙柒自从被顾江沅救下来那一刻，仿佛有些注定的事，都在一一上演。

“姜梧还活着。”

孙柒一怔，“她”

“她活着，我知道你睡不着。”顾江沅说出了孙柒心头的惧怕，一面安抚，一面落座在石亭里。

宫女奉茶，孙柒捧着杯子。

“钟晗失手了，不过还会有更厉害的角色前往。”

“真的吗？”

顾江沅似乎胸有成竹一般。

天亮时，姜梧的院落里尸体横陈。职守了一夜的武士们寸步不离大屋一步，临时找来的下人开始打扫。

落叶盘旋，一根吹矢毒针射中了一个武士。

众武士警惕。

四面八方吹来了更多的吹矢毒针，那些武士猝不及防的一个个倒下。姜梧提着盾牌出门，本想遮挡，只是这吹矢毒针狠毒，刺中了她的肩膀，让她肩不能提。

顾江沅只身一人站定在院子里。

姜梧抬头看他，明白这最终的刺死，一定会进行。

数十个黑衣卫出现在院落四周，顾江沅将手里的兵器交给了身后的侍卫，向前站定在姜梧的面前。

“你这算什么？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姜梧拔出腰际的匕首，抵在他的脖颈上。

“要是你真的想杀我，那天你已经动手了。”

看着顾江沅眼神的笃定，姜梧仿佛有种被他看穿的错觉。

“要是你没有杀死我的哥哥，我想我会傻傻地喜欢你一辈子。”

那个秘密终究还是被泄露。

各为其主的事，顾江沅不觉得自己有错，错的只是他们的身份。

“从小我就很喜欢你，只是不敢说。可惜，我到死都不知道你最爱的人是我还是孙柒。不，我好像知道答案。你为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来杀我！”

姜梧慢慢放下匕首，正要刺向自身，被顾江沅一把抓住。

他的臂力惊人，让姜梧想要发力都受牵制。

“不要自行了断了，我就会原谅你。你犯下的错，是你这辈子都无法偿还的。”顾江沅夺过姜梧的匕首，把她护在怀里。

“这算什么？最后的恩泽吗？”姜梧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顾江沅抱起姜梧进到屋子里，宦官奉上了白绫。悬于梁上，宫女为她梳妆。

“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打扮自己，可惜我不是你要等的那个良人。”

“下辈子，我们不要在遇见。”

顾江沅背对着姜梧，顿了顿，出门。

宫女们精心的打扮着姜梧，她受不住这般嘲弄，拿起桌子上的发簪划破脸颊，鲜血如注，打翻了桌上的铜镜，起身踩上凳子，自缢悬梁。

凳子倒下，宫人们漠视地低下了头。直到姜梧挣扎窒息，确认鼻息后，抬出了屋子。

看着白绫缠绕的脖颈，姜梧的脸上一道深深地疤痕让顾江沅忍不住想要去触碰，可人死不能复生，但愿下辈子不再遇见。

目送她离开，顾江沅落下了一滴泪。

“皇上”

“给她风光大葬，按照姜国公主的礼数去做。”

宦官应承皇命，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