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昨晚的事情是自己的亲哥哥默认后，季潇潇心里泛起一丝丝甜。

“你既然能得到我哥的承认，前途无可限量。”

顾初晟气笑了。

什么时候他还要得到季冥的认可？

回公司圆了昨日的谎言后，顾初晟带季潇潇去一个地方。

经过昨晚的事情，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上车后，季潇潇很主动拉过顾初晟的手，“我这没名没分，跟你出去约会岂不是亏了。”

顾初晟微顿，黑曜石的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他虚握住她的手，用食指在她的手背轻点，

“不是约会。”他认真道，“是去城外的地下室，吴莫言被关在那儿。”

地下室？

是几年前被媒体爆出来的地下室？

季潇潇看了眼顾初晟，眼神很是复杂。

因为这件事，顾初晟被全网黑，谩骂声铺天盖地，骂他没人性，残忍，是个冷血无情的魔鬼。

那一年，也是他最难熬的一年。

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顾初晟主动提出关掉地下室，并公开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道歉。

可季潇潇知道，那些人都是伤害过他的。

他只是保护自己。

季潇潇这副面无表情，被顾初晟误以为害怕。

他自嘲一笑，松开她的手，“这么关心他？”

季潇潇说，“不是……我只是……”

她不知道如何提起这件事，怕揭开他的伤疤。

顾初晟冷笑道，“关心也没用，他已经变成废人了。”

“今天特意带你去看看。”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残忍并且毫无人性。”

季潇潇喉咙梗塞，想说什么说不出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挤压着胸腔，发不出任何声音。

心疼。

心疼这样的顾初晟。

到了目的地，季潇潇跟在顾初晟的身后。

这是她第一次来地下室，许久未使用，看起来比电视上的更加阴暗危险。

向下的楼梯墙壁上写满了辱骂的言语，是外界旁观者对顾初晟的评价，水泥砖上布满了绿色的青苔，深不见底的黑暗里传出来刺鼻的血腥味。

季潇潇没忍住干呕了一下。

顾初晟忍着心疼，依旧面不改色往前走，直到进到最里面的房间。

眼前这一幕把季潇潇吓坏了。

吴莫言的手和脚被麻绳牢牢捆绑，白色的衬衣被鲜血染红，溅到脸上的血液已经干了，他眼神空洞地注视着地面，时不时发出笑声。

可想而知收到了多少非人般的折磨。

两人站在门口，谁都没说话。

直到季潇潇开口，“走吧。”

“好。”

顾初晟不动声色瞥了她一眼，心情复杂。

他后悔了。

后悔带她来这个地方，后悔伤害吴莫言……

两人肩并肩出了地下室。

顾初晟已经完全后悔了，季潇潇生气了，害怕今日的亲密因为这件事变成浮云。

季潇潇忽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