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怪我。”裴玉婷颇有些歇斯底里,“当时予初已经跟公主出双入对,我不能让他冒一丝风险,也不能让裴家陷入危险禁地。”
“裴予初是你的儿子,我也是你的儿子,同样是你怀胎十月,忍痛生下的儿子,为什么你毫不犹豫舍弃的那个是我?”
“甚至蛊惑郑淑派人来刺杀我?”
“我是你的嫡子,我是你与正夫生的孩子,大晟的将军,怎么就比不过裴予初那个不学无术,连官职都是靠你上下打点才能稳固的纨绔子弟?”
“噗...”裴简之心绪激动,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
“简之...”朱雀惊呼出声,拿出随身的手帕细细的擦拭他的嘴角,还从随身的药囊里拿出一颗药丸塞进裴简之的嘴里。
“你的父亲不是我的正夫。”裴玉婷口不择言,“他是我的污点,我的制楛。”
“我是读书人,才华横溢,却为了碎银几两,被迫与一个商贾之家的男子成亲,有辱斯文。”
“当年为了生下你这个逆子,差点难产致死。”
“所以,你借着外调的机会离开我与父亲,实则借着外调的机会带着你的青梅竹马悄无声息的生下裴予初。”
“然后再装作若无其事的回来,用我父亲的嫁妆钱财养着你的青梅竹马和你偏爱的儿子。”
“呵...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你歇一歇吧。”朱雀心疼的劝道,“既然已经说清楚了,就不要为了不值当的人再耗费心神。”
“剩下的我来处理。”
“裴玉婷,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能做到左相,官居一品吗?”
朱雀面上没有显出一丝愤怒,就跟平日里和人聊天没有区别。
“真觉得是你才华横溢,深得母皇赏识?”
裴玉婷瞧了朱雀一眼,疑惑道,“公主说是为什么?”
朱雀哼笑一声,蹲下身,抬手掰过裴玉婷的面庞,掐住她的下巴,“自然是因为简之救护过吾,吾的母皇感激他,才在浩瀚的官卷当中搜罗出了你。”
“真是好笑。”朱雀残忍的不许裴玉婷躲避,“你的荣华富贵都是你厌恶的人替你铺路出来的。”
“那又怎样?”裴玉婷还是死不悔改,“那个孽障身上流着我裴 家的血,他为裴家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啊?”朱雀都被她噎到,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话,“还真是狗行千里吃屎,狼行千里吃肉。”
“裴玉婷,你是做狗做习惯了,脸皮厚的是里里外外的都不想吃亏啊。”
“吃着简之父子的肉,喝着简之父子的血,还要嫌弃他们脏了你的青云路。”
“跟你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多说一句话都嫌臭。”
“吾不会杀你。”朱雀甩开裴玉婷的下巴,站起身来,“大晟最重孝道,吾不能让简之授人以柄。”
“但不杀你,已是简之对你最大的孝道。”
“吾要你写下断亲书,从此之后你与简之再无关系。”
“你已是庶民,从今日起,不许在皇都出现,否则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