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听说朱玲玲他爸被调走了?”朱雀坐在饭桌一边喝汤一边啃着鸡腿。
“嗯,革委会撤了朱玲玲上大学的资格,听说在革委会里吃了点苦头。”
“朱玲玲回来之后,他爸就打了报告调走了,前段时间下来调查的人不是刚走吗?”
“爸,你说朱玲玲好歹也是从小在大院长大的,怎么从小就嚣张跋扈,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
“整天仗着她爸,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怎么回事?”
“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但大体上是大人纵容之祸。”
“哎,毕方,怎么回事?”
“嗯?”毕方睡的迷迷糊糊的,嘴角还挂着灵果的汁水,“啥玩意儿?”
“朱玲玲?”
“哦...”毕方拉长了尾音,“那倒霉姑娘?”
“她不是朱母亲生的,她是朱父在外边跟别的女人生的。”
“啊?”朱雀轻轻的哼了一声,顾朝马上拿下她手上的鸡腿,“媳妇,烫。我把鸡肉撕碎了,放在饭里拌着吃。”
“没事,我没事。”朱雀夹了一筷子鸡蛋给顾朝,还把剩下的鸡蛋全给了宁简徽,“哥,把鸡蛋全吃了,等晚上我给你煮一碗鸡汤面,前两天你都烧糊涂了。”
“没多大关系,就是淋了雨,旧伤犯了,说起来这次还算轻的了,以前怎么也得六七天才能缓过来,这次第二天就好了。”
“现在鸡肉金贵,你都快生了,留着你做月子的时候吃吧。”
“奶奶从老家带出两只鸡,正好一对儿,阿朝想办法孵了几只小鸡在院子里养着呢,已经上报过了,我月子里有鸡肉吃,你放心。”
“小朱雀,你得空给你哥好好瞧瞧,年纪轻轻的别落下病根。”
“不用看,我前两天给我哥把过脉,就是身上有伤,这吃食又跟不上身体的供给,好的慢。”
“谁让你把我哥扔在边疆这么多年都不管,那边疆你也待过,能是什么好地方吗?”
“小丫头,不许乱说话。”宁简徽低斥,“妈想办法给我换地方,可我不愿意。”
“咱们这样的家庭,一点错漏都不能落下,我在边疆除了堵别人的嘴,还是想瞧瞧我自个儿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你以为当兵有那么容易呀?远的不说就说咱爸还有顾朝,哪个身上没几个枪眼子?”
朱雀一边聊天,一边和毕方八卦。
原来朱玲玲是刚解放那会儿,朱父和乡下的女人生的,这边朱母也凑巧生了一个女儿,虽足月了,但不知怎么就难产了,等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朱母就晕过去了。
乡下那个孩子,也就是后来的朱玲玲,生她的那个女人在乡下吃不饱饭,咬牙给送了半袋糙米,开了介绍信,托人送到了朱父这里。
朱母生的那个孩子朱父抱出产房就已经奄奄一息了,就那么巧,那个孩子就在那个时候送到了朱父手里,也还是那么凑巧同样是个女孩。
孩子营养不良,两三个月大的婴儿和刚生下来的体重身长都差不多,朱父就大着胆子把孩子换了。
那个生下来就奄奄一息的孩子,终究是没留住。
说穿了,就是朱父一边想要富贵权力,一边又想要温柔小意。
一边和乡下的女人青梅竹马,一边和朱母一见钟情,玩了一出偷龙转凤。
可这朱母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心思缜密,她清楚记得晕过去之前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明明白白瞧见孩子的腿根上有一个桃花形的胎记,可后来孩子到她手上的时候却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