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崔氏,君需提防,此妇城府颇佳,愚窥不得分毫,然其修为之深,恐不下于命玄。
愚甚是怀疑,君之夭亡一事,此妇当难逃干系,至于缘由,大抵是因退婚不成,其心不甘,欲绝后患。
太苍之妙,妙不可言!若君至此,必定倾心。愚于府内,走动甚少,熟识者尚不及一手之数。
其中一人,尤为烦人,名曰章缇川,心机沉沉喜献殷勤,君若见之,万望防备一二。
古云阁,略有耳染,然闻其神秘,故而窥不及一,虽近日常有探听,但仍不知其踪,若君能启此信,切记告知其位。
时节如流,一别多日,殊深驰系,亦常惶恐,自离家至今,愚日日自责,常思因愚之故,害君落难,愧疚难自抑,思忖未曾停歇,不晓何日,方可查明真相,替君雪仇。
每每彼时,心如刀绞,无以名状,恨己不争,修为浅薄,不能力及,尽些许绵薄之力。
今得知君安,额手称庆。诚感苍天开眼,如梦初醒,方知愚心有一良人尔!
承君情意,铭感五内!庆幸之余,望君安好,视己如珍,凡事三思而行,实力临顶之前,当蛰伏潜修,余事勿念!
吾既同心同德,何争须臾?前来太苍一事,不急于朝夕。君且宽心,不日,筹将此事禀陈师尊,请她斟酌折中,予以恰当名分,名正言顺入之,可否?
若有差池,亦勿鲁莽,愚心同枝,当作蒲苇磐石,永恒不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愿君归时,已有轩昂英姿,可与天公争高下,彼时,愚虽恐不及,但也可在侧分忧。
仍有千言万语汇心间,笔下却已无言耕,静待他日再遇时,秉烛夜谈道心声。”
落款结语:司徒知礼甚思。
置笔于砚台,司徒知礼拿起案桌上,笔墨尚未凝干的书信,仔仔细细端详起来,斟酌半晌,虽有不足,奈何纸无多余空白地,只得作罢。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直到身后想起了,知了的轻喃声,司徒知礼这才察觉,不知什么时候,知了已经站在了她身后,一双眸子定定望着,她手中的书信。
“知了,你又偷懒了!”
司徒知礼的脸,“唰”一下就红了,赶忙将书信折好,用嗔怪的眼神白了她一眼。
“完了,小姐你这是彻底沦陷了呀!”
知了也不辩解,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司徒知礼,“居然写出了这么肉麻的话!”
司徒知礼越发娇羞了。
知了却没给她搭腔的机会,继续说道:“不过在看了人家楚公子,那么深情的情牍后,要是换了我,估计也会沦陷呢!”
只不过,她脸上的戏谑,却未见减少半分。
“知了,你要死啊?”
司徒知礼只觉得脸颊发烫,蚊声狡辩道:“胡说什么呢?”
“我可不敢胡说!”
知了笑的很夸张,“要我说啊,你跟那楚仁楚公子,可谓是天造地设的般配,不光心有灵犀,就连写信的方式,都如出一辙!”
“一个说守得云开,朝暮依偎。一个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般妇唱夫随,当真是羡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