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穗听了曹操的话心都麻了,一个个为何老是想着用联姻的方式来拉拢,就不能有点心意吗?
她本来应该很生气的,但瞧着步曹操后尘开启了狂暴模式的丁氏,完全一点脾气都不敢有。
丁氏继续骂,骂何进靠着女人爬上来过了段好日子倒是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骂他穷儿乍富裕只会用血下三滥的小道,骂他占了正统嫡出的名头却还坐不稳位置。
曹操本来的怒气都被她骂没了,还得反过来安抚丁氏。
“我观何进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阿姊不用将这等人记挂在心上。”
丁氏冷声道:“我岂会将这等龌龊小人记挂在心上?骂他都觉得脏了我的嘴。”
曹穗默默从旁边端来水给丁氏润嗓子,丁氏一饮而尽。
她望着曹操认真道:“我儿自从进京后便几番遭人算计婚事,一个个眼睛不落在朝廷大事、百姓民生上,算计我儿时倒是得心应手。我把话和你说清楚,我儿的婚事自当由她自己做主,你曹阿瞒也别想掌控。”
丁氏显然动真格了,喊曹阿瞒的口吻都变了。
曹操:……
为什么这件事最后阿姊又生他的气呢?
曹操冲着乖乖倚靠在丁氏身边的曹穗使眼色,让她说话缓解缓解她阿母的愤怒,结果就得到这个逆女无能为力又幸灾乐祸的眼神。
曹操只觉得欠了她的,深呼吸一口气只能自己上,“阿姊,穗儿也是我的女儿,她的婚事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决定?你是她的阿母,我自然要征询你的意见。”
“我儿的婚事不是最应当征求她的意见吗?”
显然曹操这番卖好没卖到正点。
曹穗瞧着曹操吃瘪的模样,总算是出场了,一上场就是一套甜言蜜语。
“我才不嫁呢,若是遇到喜欢的就招赘,到时候我一辈子陪着阿父阿母,我不相信有人会比阿父阿母对我更好。”
丁氏低头望着她,疯狂心动。
哪怕是再好的婆母、妯娌、小姑子,相处起来依旧耗费心神。
但若是招赘就完全不同,女儿能留在她身边,不说把招赘的男儿不当人,但起码穗儿能随心所欲。
在洛阳不过几个月曹穗便被拘束得不习惯,精神头都没有过往好,若是日后成婚了嫁到别人家中,谁家能允许当家主母日日往田庄跑呢?
谁家能容忍当家主母花钱如流水般地投入到庄稼上呢?
越想越心动,越想越觉得可行。
丁氏直接拍板,“好,我儿日后就招赘。若是你阿父有意见,阿母到时候带你去田庄上住,乐得清闲自在。”
获得一枚警告眼神的曹操:……
他什么话都没说呢。
“阿姊,穗儿也是我的女儿。”曹操语气中透露着深深的无奈,“盯上穗儿的人太多,府里每日汤药不要断,穗儿真不能再出府了。”
曹穗表示她会乖乖听,万万没想到她阿父居然会被这么多人拉拢。
但这些人吃相有点过分了,拉拢人就给一个侧妃位置,怎么没一个人想起来给她阿父升升官呢?
曹穗过了人生中最无趣的一个年,洛阳也逐渐混乱,气氛和往年截然不同。
中平六年年初,荀彧通过举孝廉任守宫令,掌皇帝用纸笔墨及尚书诸财用、封泥,天子近臣,和曹操见面的次数还真不少,只不过两人顶多算点头之交。
被所有人盯着的曹操结交更是得小心,别说是新入京的荀彧,就是之前拜访过的荀攸都没有来往。
被曹穗知道又是一通扎小人,该死的何进,坏她见荀彧的大好良机。
不过曹穗没有闹腾,从曹操每日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中,她意识到,狗皇帝怕是真走到了尽头。
那就意味着,真正的混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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