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爱的女孩儿离开我已经有些许时日了,这些日子里我每天都会想起她。她离开我以后,我又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我活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
我甚至觉得我可以从自己的这具躯壳里抽离出来看着我行走,吃饭,睡觉。我跟她讲我自己是乌龟王八蛋,她还笑我傻,我永远也忘不了她的每一个笑容。
没有人可以剥夺她的笑容,上帝也不行。
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可以忘记很多的恨。她开心的事儿我跟着开心,她伤心我比她更伤心。让她伤心的人真的该死。
我承认自己心理扭曲,承认自己心理变态,承认自己心里肮脏不堪。
可我也承认自己曾有过这么一份伟大的爱可以让我暂时忘却背负了这么久的仇恨。
可就在前几天,她走了,她离开了我,告别的时候她两行泪止不住的在我面前流,说明她是爱我的,我很幸福也很痛苦。
我问她什么原因要转校,她说是她的爸爸安排的。
我的心里无比的难受,那种心肺撕裂的感觉,我只能用流泪这种根本不能完全表达我悲伤到极点的方式去表达,
还有一句在心底深处疯狂的咆哮,你不要走。
可没有用,我还是轻轻的抱了抱她说你走吧。她跟我说再联系,把学校的名字也告诉了我。
我想还有很多联系的希望,难受的感觉就好了许多。
她走的第一天,我打电话给她,没有人接听,发了短信,也没有人回。
我想可能她在赶路,手机也许没电了。可到了第二天我的手机也没有一点活力,直到第三天第四天。
我每次拿起手机都绝望的抓头,我知道她从来没有记手机号码的习惯。
我为她这个坏习惯感到愤怒!我气急败坏,想到了那些人。
他们丑陋的面容让我的灵魂都感到颤抖。
十二年前我亲眼目睹我最深爱的妈妈在自己面前死去。
那天早上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在睡梦中被妈妈喊起来吃早饭,我心里有点慌,去打开我妈妈的房门,
我看见她还在床上睡觉,可是无论我怎么喊她,无论我怎么努力的喊她,她都不回应我。
我当时突然明白了死亡的含义。
我越来越怕,哭声越来越大。哭得太久惊扰到了隔壁的邻居,他们过来查看情况,
我看到他们脸上惊恐的表情和看向我同情的眼神,我便预感我的妈妈再也不能哄我睡觉,给我做饭吃了。
来这儿的警察说我妈妈是自杀,我当时不能理解警察的办案能力,难道精神谋杀就不算谋杀了吗,
这个社会有多少自杀的人是被别人逼到了绝路,而那些个人则可以冠冕堂皇的逍遥法外,从自己的道德上自欺欺人说我没有杀过人。
我于是很大声的很愤怒的对那个警察喊,我的妈妈不是自杀!是被别人逼死的!我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
可那个警察只有看着我叹息,然后又跟那些看热闹的人一样投来可恶的同情的眼神!
有一阵子,我看到可怜的事物或者人,我绝对不会去同情他们,更不会流露出我的善良。
只有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痛苦的人才会觉得那些东西有多恶心。
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精神谋杀为什么不能算作谋杀而只能算作自杀者的精神崩溃。
她离开我之后,我还可以识别这个世界的色彩的眼睛慢慢的又被仇恨所蒙蔽。
我觉得自己看到的是所有名词的定义而不是意义,人,路,狗,这些等等之类的东西在我眼里都没有任何区别了。
我越来越思念我的妈妈和她。我觉得我只有先杀了那个家伙。我的日子才会有点好过起来。而且我绝对不会有任何负罪感。
说起那个家伙,他很搞笑。面对死亡的时候他话都说的很颤抖,说他可以把他所有的钱都给我,让我饶了他,我不需要钱,我需要的是他的命。
对于一个对生活都不抱有任何期待的人,钱还没有卫生纸好用。而如果能用他的命换来我安稳的度日,我何乐而不为呢。
首先,他听到是我,感到很震惊,我虽然没有他的号码,但他待在那么有名的公司,位置还挺高的,我只需要在前台约他就行了,连面都不用先见。
关键是,估计他也一直“惦记”着我。因为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了,他说对于当年的事他们都感觉到很愧疚和抱歉。
我觉得自己不是来听忏悔录的,就静静的听着不发言,说得再真诚也没用,他跟我说了一个地方,但我不知道在哪儿,他说他还要把那两个人也叫上一起跟我致歉。
我想的很清楚,生前他说了那么多话,死前我要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让他感受一下说不出话的绝望。
我还没有必要见到那两个人,就跟他约定先一起到那里,他来我居住的地方接我,约定的时间是明天晚上六点五十,我有足够的时间计划我的预谋,我不知道那里的环境是什么样的。
反正我有刚买的登山绳,能够勒死他。他必须死,我并不怕法律,即使被发现,我也没什么好恐惧的,当然没被发现是最好的,牢饭我估计并不会有多好吃。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香,是那么多天里睡得最安稳的一天,一想到明天他会死掉,我心里就无比的清爽。
第二天起来我还是跟往常一样洗漱,出去买我的早饭,回到家在家里边吃饭边听歌,只是多了一项杀人的事情而已。
登山绳已经放在我的背包里了,顺便也把自己的定位发给他了,一切都差不多了,我去看看电视,玩玩电脑游戏,看看书。
消磨了一个白天的时光,六点半的时候他打电话说他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