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来的神奇经历让听茶一下子读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宋延辞在她心里是个很好的人。
他所处家族更是非同一般。
祖上开始从政,出过总统人物,根基深厚,政治上影响力非常高。
宋延辞的哥哥和父亲身居中央要职,爷爷是国勋元老,奶奶身上也有卓着功勋。
他们家对儿媳的挑选要求,近乎非人的苛刻,加之宋延辞本人也说过,他谈恋爱就是奔着结婚去的。
怎么想自己都该离他远点。
“不娶何撩”?她想到这个词。
“哈哈,不管怎么说,都谢谢你了哥,我妈妈还在家里等我。”
听茶挥手拜拜后,迅速转身走人,压根不接他招。
宋延辞以为她不懂。
黯然扯出一个牵强的笑,说了句回头见,也不动,目送着她往回走。
听茶回到房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接近凌晨。
洗漱完出来,妈妈已经熟睡。
听茶睡不着,心里烦,刷手机。
打开手机就被#《命中注定的爱恋》男嘉宾“真在逃王子”#这条看不懂的热搜刷屏。
快速浏览完内容,听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全部解约退出了!?
燕云州和谢渊还发声明节目组暗地里做手脚,搞黑幕,有违公序良俗吧啦吧啦。
关键那个被爆出来被搞的人还是她?听茶觉得节目组对她挺好的啊,比如那个场务小哥。
然后是一群粉丝在节目组官方下面骂,说她们明明投了很多票进去!
结果女一还因为不受欢迎走了?她们真情实感地大片大片在评论区冲,一看ID全是cp粉。
一水地痛骂节目组做票!搞小动作!让她们磕不到cp了,让节目组把女一赔回来。
听茶把手机扣上。
感官复杂。
第二天,她和妈妈在房间窝了一天,看狗血电视剧。
第三天,她和妈妈起得贼早打卡特种兵旅游,日出和日落都好美。
第四天,继续和妈妈特种兵旅游,都城着名景点终于逛完了。
第五天,半天在房间宅着,晚上去吃火锅。
当然,这几天时不时会各种花式偶遇几人,听茶只当看不见,或者微笑点头打招呼走人。
想跟就跟,但拒绝同行。
而他们一天里三不五时送的各种名贵礼物,也一律拒收。
容翡倒是没有找上她,礼物却没有停止送过,又因为找不到他的地址,他送的东西只能放在身边。
等待时机统一还回去。
吃完火锅回到酒店,听茶感觉有点撑,就跑到了天台散步吹风。
这两天的天气是真好。
风好凉爽,空气也不燥热。
听茶张开怀抱感受自然!心情也变得很好。
哈哈哈。
最开心的事是今天下午和许妄成功分手的事,听茶可算明白什么是无爱一身轻了。
听茶坐上一旁的秋千晃啊晃,想着什么时候,带着妈妈偷偷离开,本来是打算在这里定居的,现在看来,不太合适。
应该去个更小众更偏远的城镇。
耳边的沉稳的脚步声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
听茶抬头一看。
他怎么来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听茶跳下秋千,礼貌微笑着打招呼,“哈哈,好巧,你也来这边散步啊,我还有事,先下去了。”
“被欺负了为什么不和我说?”
他单刀直入。
听茶缓缓打出一个?
“欺负?”
哦,大概是他姐姐在手机上约谈她的事情?可听茶早就拒绝了。
“你为什么不听我说一下,甚至……甚至连找都不来找我,就单方面判处我死刑?茶茶。”
他眼眶微红,眼角坠着蒙蒙雾气,面色不复冷静,朝她一步一步逼近,
“你在害怕什么?”
“是觉得我护不住你吗?”
“还是,你就是讨厌我?”
别的不知道,她现在有点怕他。
他看起来不正常极了。
听茶打马虎眼道,“什么都没有。”
“我出来很久了,妈妈会担心,你慢慢逛,我先走了。”
又要逃?
还是同样的借口。
宋延辞被酒精麻痹的神经恢复痛觉,他自嘲笑笑,自己在她眼中是相当于洪水猛兽吗?
一阵压根得不到回应的无力感席卷了他,在酒精作用下放大数十倍,数百倍。
大抵是他浓郁黑沉的目光如影随形地锁定她,听茶心头不禁发慌,眼看到了门口,她平地摔了一跤。
结实地疼痛。
下一秒她被人捞了起来。
宋延辞把她扶起后,确认了一下她的情况,便及时松开了她。
更奇怪了。
他神情冷淡,如天上那轮皎月孤清得有点不近人情,比她第一次见他还要遥不可及。
这才是他们之间本来该有的距离。
她心里有点闷。
但她知道,这个时候快速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说不定就能将二人之间的那些不明的可能性一次斩断个干净。
他总不能一直为一个普通人低下高傲的头颅。
听茶默不作声地在宋延辞眼皮子底下开始移动,才走两步,钻心地痛,好吧,有点夸张,也确实痛。
她好像不仅把膝盖磕破了,还把脚扭伤了,嘶——
没关系!几步路!她可以!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
啊啊!怎么办真的好疼!好想在地上阴暗~扭曲~适度地爬行到对面去!!
在听茶面上强装镇定,内心各种碎碎念中,坚持就是胜利,她马上就要看见了成功的果实——出口!
这时,她听见一声类似妥协?的叹气,随后是一阵腾空感。
她被面无表情宋延辞拦腰抱了起来!
“宋延辞!你干嘛!”
他没答话。
她被轻柔小心地放置在了刚才的秋千上。
“待在这儿,别动。”
宋延辞留下一句很高冷范的话人就飞速不见了。
虽然这四周只有这一个东西能坐人,但这并不妨碍听茶生无理的窝囊气。
他就是歹毒!
屁股底下是秋千,动一下,扯一下伤口,她敢乱走才有鬼。
没多久,宋延辞气喘吁吁带着个急救箱返回。
他半蹲在地上,修长漂亮的手指速度极快地拆着碘伏和棉签的包装,不忘对着听茶说,
“把腿伸出来。”
听茶礼貌而客套地笑,
“谢谢,你放这儿就好,我自己来。”
宋延辞眉心蹙了蹙。
他没说话,好像又在说。
不答应。
没商量。
深沉不见底的眸子一眨不眨望着听茶,仿佛又在说,听话不要闹。
这种压迫感觉,又来了。
听茶怕了他。
撇过脸,把腿一点一点移过去。
宋延辞的手很烫,抓住她小腿时,那个炙热体感,激得听茶下意识要把收腿回去。
宋延辞不紧不慢地按住,不知道用了什么技巧,按得又死又不痛。
他轻柔地拨开膝盖处的连衣裙,女孩子柔软的细嫩的腿暴露在空气中。
还是属于他心上人的肌肤。
只喝了两瓶威士忌的宋延辞,感觉喉咙发干,很渴。
他克制着自己的杂念,开始第一遍清洗伤口的工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