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想到，在老张心里这一百万是他一个人的酬劳，另一个人的报酬得另行支付。

“不能因小失大”！秋武妈打算再出十万，就说是：“另一个人就是为了凑数，跟你没法比，给他十万，十万都多了！”

“十万，”老张不急不慢地说：“恐怕不行，怎么着也得三十万！”

“三十万？”王秋武的语调明如白昼地表达了他的不满。

秋武妈给了王秋武一个“小不忍则乱大谋”的眼神，牙一咬说：“三十万，就三十万吧，张大哥你说得算。”

酒足饭饱，事也谈成了，大家就散了！

第二天上班后，老张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跟小李共商大计。

下班时，时机来了！

一位借过钱给小李的同事，提醒小李该还钱了，可两人说着说着，就脸红脖子粗地吵了起来。

老张连忙上去劝架，以一副老大哥的腔调说：“都是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吵成这样，多难看！

“他说他老婆生孩子住院，急需钱，问我借了三千，说好下个月还。我当时就把钱借给他了，可这都过了三个月了，他也没有还一分。今天，我只是提了一下醒，他反而受不了了，跟我大吵大叫。”

“我跟你解释，我儿子出生后，有胆道梗阻性黄疸，需要手术治疗，让你再宽限几天。可你怎么说的？”

“我怎么说的？我实话实说：你就是一个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的人！单位的同事，哪个是你没有伸过手的！你要是真的这么缺钱，干嘛还生孩子呢？还有你到底有没有老婆？”

“你说什么呢？”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严重的侮辱，小李就对要他还钱的那位同事推推搡搡了起来。

“小李！”老张强行将小李拉到了一旁，并给那位同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离开。

走出单位后，老张把小李叫到路旁，警惕地看了四周后，压低声音说：“小李，养老婆孩子不容易，没有钱，别人看不起，自家人也会看不起。”

小李倒是没有感同身受的神情，他可不是一个会负养家责任的男人，所谓的老婆住院生孩子、孩子住院治黄疸，那都是一般人不好意思回绝的借钱理由，他只是借用了这些理由去借钱而已。

老张说完开场白后，看着自己眼前这位气色相当不错的年轻人。

那是只有吃得好、睡得好，才能有的好气色。

老张只能务实不拐弯抹角地说：“有人出十万让我找一个人帮一点小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十万！小忙！

还有这等好事？

如果真有，那太愿意了！

“什么忙？”小李虽然没有说愿不愿意，但他眼中升腾起的亮光，将他内心的意愿照得跟明镜似的！

老张简明扼要地把王秋武要做的事，隐去了当事人的姓名给小李说了个梗概。

小李听完，对自己要做的事，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一、说谎对他来说，不仅是家常便饭，还是他生存的技能；

二、他是外地人，把这个谎撒完后，拿到钱就可以从这座城市永远地消失，什么继承人，都跟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但他还是犹豫了，起码在老张看来他是犹犹豫豫的。

只是这种犹豫是他故作姿态的犹豫，是为了提高报酬的必要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