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押的第四天,老太太再次出现时,连可怜巴巴的一点食物与水都没有带来,只是收走了他们写满字的纸。
他们恳求老太太给一点吃的,实在太饿了!
“等一会,你们就有吃得了。写得多,吃得就会多。你们可以再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老太太说。
他们无奈地在饥肠辘辘中事无巨细地回想着张华建的一言一行。
他们一边写、一边纳闷着:张华建的话都是关于家长里短的日常生活,为什么会有人对这些内容感兴趣呢?
老太太拿着收上来的纸,走进了养殖场的一间办公室,把它们交给了张大勇。
张大勇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这一张张纸上的内容。
看完后,他的心情似乎有些放松。
不一会儿,郝志强的车也到了养殖场,张大勇连忙跑出办公室,到他办公室所在的三楼电梯门口迎接。
“情况怎么样?”郝志强出了电梯后,边走边问。
“张华建什么都没有跟他的家人说。”张大勇略微地弯着腰说。
“现在说这种话,为时尚早。”
“那人还要关多久?”张大勇心中一紧地问。
郝志强没有回答,走进张大勇的办公室后,拿起那一沓纸,看了一遍后,才说:“人,再关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食物与水再减半。”
“再减半?”张大勇提高声量的音调中有疑惑、有不忍。
“要不下面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安排其他的人来。”郝志强冷冰冰地说。
“强哥,我没有别的意思。”张大勇连忙解释。
“你不是说过张华建是你的亲戚吗?你就是有别的意思,也是人之常情。能理解!”郝志强的话说得很通情达理,但言外之意却充满了危险的味道。
“是远得不能再远的亲戚,强哥您交待的事,才永远是第一位的。”
“我知道你是忠心的,”郝志强望着诚惶诚恐的张大勇说:“事办成这个样子,我还是在老板那边,替你说了很多好话,才保住你!要不你就跟他们一样,现在都在地牢里呆着了!”郝志强语重心长地说:“现在,不要再出任何岔子了,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张大勇连忙点头说:“不会再出岔子了。”
“跟他们说:张华建那边也在写跟他们说过的话,如果再有任何遗漏,就等着被饿死吧。”
“好!我照办!”
郝志强打开文件柜的机关,走进匿藏在张大勇办公室背后的监控室,从监控画面上看到了张华建的家人,他们被饥饿与恐惧折磨地神情恍惚,却不停笔地写着、写着,只为了一口吃的。
郝志强放心地走了,心想应该能给自己那位性情大变的侄子,郝晨曦,一个过得去的说法了。
现在的郝晨曦已经成了一个喜怒无常的主,这让他身边亲信的人都倍感压力山大。
郝晨曦本来是他那个二代圈中的大哥,以前那是呼风唤雨、吆五喝六的,但现在呢,不要说重拾大哥的地位、恢复往日的荣光了,就是想搞个party,他爹都不同意,一再让他低调低调再低调,不能给别有用心的人再抓到把柄。
可他天生就不是那种能夹着尾巴过日子的人,但老爹的话是不能不听的,且他自己心里也明白:稍有不慎,自己不仅会再次进去,还会连累一大堆人。
这种迫不得已的处境,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
而生活的百无聊赖,又让精神空虚的他把好不容易戒掉的毒瘾,又捡了起来,经常抽得醉生梦死的。
他心里憋屈呀!
柴伯远必须得为他的不幸生活付出代价!
当他听到柴伯远的车直接被撞报废了时,那个欢呼雀跃!但郝志强又补充了一句:“柴伯远不在车里。”
“什么?”郝晨曦当时就炸了。
“车里只有他的司机一个人。”郝志强低着头说。
“郝叔,你是在开玩笑吗?”郝晨曦神情诡异地说。
“没有开玩笑,这是真的!”
“那个货车司机没有长眼睛吗?撞之前他就不能看一看目标人物有没有在车上吗?”郝晨曦吼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