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多大了?”
“比你大。”祁欢有些无语。
“上次城门口凌楚他们设计我,你怎么会在那儿?”
“路过。”
“那为什么刚才我们切磋,你好像可以拆解我的动作?”
“你太慢了。”
这下,祁欢彻底无语了,脸上满是困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可以和人这样交流,而不被别人打的?”
“因为我用这种方式说话的人,都打不过我。”
祁欢:“……”
“喂,上次马蜂窝的事,对不起啊,谁让你一直不理我,我这不是想找你问些问题吗。”
做错事得认,祁欢一向是善于认错的,不过在沈宣面前低头,让他感到实在有些怪异,所以道歉也道得别扭。
听到这话,沈宣转身回头,见祁欢躺在自己椅子上发呆地望着屋顶,将一旁的书卷收拾好道:
“没有诚心不必开口,我也还回来了,你可以走了。”
还回来的意思,指的是他也策划了祁欢在赏梅宴上被人刁难的事。
祁欢倒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再说他也理解沈宣这种小小的、无伤大雅的惩戒方式。
看沈宣一直在收拾书架的书籍,祁欢忽然发现,从自己认识这个人这么久,他好像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书。
沈宣没有朋友,也从不出去结交朋友,赏梅宴那次,如果不是为了折腾自己,恐怕也不会出席这样的社交场合。
“沈宣,我下次有所进益了再来找你切磋呗,我这么耐打,你想找个我这样的陪练可太难了。”
祁欢说完这个请求,目光中带着期待,“你一个人,多无聊啊。”
换作平时,沈宣“不必”两个字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了,此刻他却不知在想什么,应是有些出神,许久没有回应祁欢。
看事情有戏,祁欢不待沈宣答话,怕有变故赶紧确定下来:“那就这么说定了,十天后,我再来找你,肯定比现在厉害多了!”
生怕沈宣反悔,祁欢赶紧拉开房门,从司青阁的楼下下去。
沈宣看着他跳脱的背影,抿着唇,眼中都是困惑,他实在不明白,怎么会有祁欢这种如此自来熟的人,脸皮能厚到他这样的程度,实在不一般。
祁欢急于离开,等下了司青阁,才发现自己应该原路返回,从司青阁的窗口跳到相府墙上就好,如今还得从院子里跳出去。
正要动作,身后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是祁欢吗?”
转身一看,是气质儒雅,待人温和的丞相沈征明,祁欢挠挠头,为自己私闯宅邸有些不好意思,“沈大人,是我。”
沈征明并不计较祁欢私闯相府的事,只笑道:“能从宣儿房间出来,我猜也是你。”
他又关切道:“前段时间听传言说你和大皇子发生了点嫌隙,受了很严重的伤,如今看竟是大好了。”
祁欢对这位丞相还是相当尊重的,颔首回话:“是我运气好,抗揍,沈大人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沈征明略有深意地看了眼司青阁,沈宣正站在木窗旁观察两人,禁不住心中一阵无奈,这孩子。
他转而对祁欢继续笑说:“不是什么事,你下次来相府可以走正门,我已吩咐家里的下人,你进来找宣儿,不必拦着。”
又想到一些事,特意嘱咐道:“他脾性冷淡,对人难免有些爱搭不理的,你性格好,可要多担待。”
祁欢不禁受宠若惊,这还是第一次被长辈夸奖,不过沈宣脾气不好,还真让人说对了。
“多谢大人,不过这里离沈宣近。”
祁欢指了指墙头,再次为自己的冒昧解释并致歉道:“我从这儿进去一样的。给贵府添不少麻烦,下次晚辈一定带着礼物上门拜访您,这些天叨扰了。”
沈征明爽朗一笑,摆摆手,“好了,你去吧。”
得到这话,祁欢果然向沈丞相告辞后,分别在假山、墙体处借力攀登,几下翻出墙去。
此时夕阳已下,他足尖轻点,打算抄一条回永安王府的近路,才刚拐进一条小巷,从巷子另一头走出两个头戴斗笠的白衣男人。
他两人白衣制式相当,一人腰佩一把宝剑,斗笠的灰纱垂到肩头,将整张面容遮住,多少带些神秘感。
看着像路过的人,应该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吧。
这么想着,祁欢大胆迈步往前走,他二人也迎面朝祁欢过来,祁欢隔着老远就侧身给他二人让出道路,可等要错身离开时,其中一人开口了。
“孩子,你可是才从青国沈征明丞相的相府出来?”
祁欢听这话和口音,他们两个不是盛京的人,甚至很有可能不是青国人,所以心中顿时警惕起来,“有什么事吗?”
两个白衣人听到这话,对视一眼,刚才开口问询的人直接上手按住祁欢两只胳膊,从肩胛骨往下一直顺到手腕,一节节捏下去,捏得祁欢骨头生疼。
等看到他手上的金镯子,才愣住将人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