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贾宝玉难得起得早。打电话联系贾蓉带秦钟来家里拜访贾母,特意在门口迎接他们,然后带去客厅给祖母介绍。
贾母见秦钟形容标致,举止温柔堪陪宝玉读书,心中也十分喜欢,忙让鸳鸯取出前日准备的,刻着《状元及第》的小金锞子拿来赠予他。
再把碧纱橱正对面的一间大点的房间批出来。让鸳鸯带人去收拾了出来,摆几个大点的书桌给他们四人一起学习用。
还吩咐秦钟道:
“你家住的远,给家里长辈说:如果学的晚了就在这里住下,这里客房也有,别拘束了。”
秦钟忙拜谢,一一答应下来,从此跟宝玉开始学习、玩乐都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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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秦可儿请了贾母去那边园子里看戏,贾母欲带了林颦儿去,便让她将补课改为傍晚后温书,刚好今天历水溶也有事要忙,约了晚饭后再来。
贾母虽然年事已高,但最爱这些宴会,听戏、听曲儿,有意思的活动。
午后的天气有些阴沉,闷闷热热地。贾母领着林颦儿坐在凉亭中,身旁坐着探春,迎春和王夫人,邢夫人。还有几位不太相熟的太太们。
院落中搭一个小巧的戏台子:唱的正是牡丹亭·寻梦。
风雅相继,弦声不绝。阳光被云朵遮住,大叶树透下深绿色的影伴着戏服浅绿的衣衫格外清爽。
“最撩人春色是今年,少甚么低就高来。粉画垣,原来 春心无处不飞悬。是睡荼蘼,抓住裙钗线。恰便是花似人心。向好处牵。”台上婉婉转转,戚戚柔柔唱得一出好戏。
凉亭内的林颦儿穿着那身吴晴亲手绣的鹅黄色旗袍,浅绿色合着金棕色的包边滚出曲线。绣的样式是树木森森并那楼台席阁。
秦可儿细细打量着林颦儿的旗袍,等一曲终休息的间隔才缓缓开口:
“林姑姑这旗袍样式很是别致,那天晚上那件也雅得紧,只是这件更显绣工。最近名媛圈里也开始流行旗袍了,但据我见过的还没几件有你身上这件绣工好的。”
听秦可儿夸了这么长一段话,贾母也细细打量林颦儿身上的旗袍:
“确实绣工不错,只是面料不是上好的。”
“这是我在江都的一位朋友自己设计制作的。”林颦儿谦虚地慢慢道来。
“是出自名师之手吗?这绣工没有个几十年的经验绣不出来吧。”秦可儿又夸。
林颦儿本来没放在心上,这个世界的女人聚在一起就是聊衣服化妆品或是保持身材之类的,以为是秦可儿找的话题而已。但没想到外祖母也说好。
“是年龄与我相仿的女孩子绣的,我也觉得好看,她赠我的时候,我只当是朋友的情谊,没想到这么好,那真是费了心思的。”林颦儿又谦虚道。
贾母再次细细看过绣工后才又开口:
“如果是她亲手绣的,那真是费了心思了。这是苏绣,她这是以针代画,巧夺天工了。她没选上好的面料是怕你年龄小不敢收,但这针法,疏密一至,排列紧凑,不露针迹,如果是绣成观品或是面料上好的旗袍上,卖个几万块一件也是不成问题。”
旁边坐的尤夫人,王夫人和几个太太都过来细看看,各个都夸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