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山万蝠古窟相传乃是昔日魔教炼血堂的一个重要据点，即便是当年被正道诸派犁庭扫穴，扫荡群魔后，仍有一些畜养的异种吸血蝙蝠残存下来。由于缺乏天敌，这些吸血蝙蝠繁衍旺盛，把这方圆五百里内搞得是全无人烟。

站在洞穴口，李恽双眸灵光一闪，顿时看清了黑暗洞穴中的情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只见整个洞穴的地面上，奇臭无比，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粪便，中人欲呕。

就在此时，先是一阵劈啪劈啪的声音响起，不断接近洞口方向。下一刻，刺耳的呼啸声传来，七八道巨大的黑影，朝着李恽直扑而来。

以李恽的目力不难看清，那七八道黑影分明是一只只体型巨大的黑色蝙蝠，每一只都张着大口，露出猩红的口腔和长长的獠牙，显得十分狰狞恐怖。

“唵！”

面对飞扑而来的吸血蝙蝠，李恽口吐佛门真言，背后一尊如虚似幻的佛陀一闪，一道无形波纹横扫而过。

那七八只吸血蝙蝠被一股无形之力定在了半空中，体表更是染上了一层淡黄色佛光。随即炸裂成一团血雾，血肉模糊地跌落在洞窟口位置。

这一声音量不高，但一下子如同捅了马蜂窝一样，轰隆隆巨大杂音回响从洞窟中传出。

随即，一片黑色云气从洞窟中涌现而出，分明是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吸血蝙蝠。

蝠群遮天蔽日在空桑山上空来回盘旋，甚至连高空中的烈日都被遮盖住，粗略估算数量足有数百万只之多。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由始至终都没有找到任何目标，蝠群才逐渐返回万蝠古窟，倒悬于古窟深处的洞顶上栖息。

没人发现，一只看似普通的吸血蝙蝠，此刻正摇摇晃晃，朝着万蝠古窟深处飞去。

八九玄功，七十二般变化！

第一次尝试施展八九玄功的变化之术，效果让李恽十分满意。不光是满洞的吸血蝙蝠都无法察觉，更重要的是，让李恽体会到了这种变化的奥妙。

一旦变化，就如同本能般知晓吸血蝙蝠的飞行和种种习性，根本无需提前刻意练习。

难怪孙大圣这么喜欢变化成蚊虫潜入，果然是好神通！

沿着巨大洞穴不断深入，李恽突然神色一动。

只见洞穴顶端的岩石，却有着一道红色细线划过洞顶，看那样子倒似生在岩石之中的脉络一般，将两边划分开来。

以这红色细线为界，无数的蝙蝠都聚集拥挤在外头，竟无一只越过红线，而脚下咫尺之遥，便也没有了外头腥臭的蝙蝠粪便。

“看来，哪怕是魔道中人，也不喜欢住在蝙蝠粪便里。”

李恽所化的蝙蝠越过了红线后，灵光一闪，就恢复了白衣和尚的模样。

八九玄功的变化，在诛仙世界可谓是独一份，犯不着在这里暴露。况且，这洞窟内部一只蝙蝠都没有，一旦被撞见，反而会惊动可能存在的魔道余孽。

一道淡淡的金色佛光在李恽体表亮起，随即带着三分谨慎，一步步深入到洞穴深处。

作为昔日炼血堂的据点之一，这万蝠古窟似乎永无止境，一路上曲曲折折，弯弯曲曲，除了大概是向地底倾斜外，甚至连方向都难以辨别。

周围一片静谧，没有一点声响，不知道走了多久，李恽眼前骤然散发出一道亮光。

只见前方洞穴，霍然开了两条岔路，幽幽深深，漆黑一片，不知通向何方，仿佛如妖魔张开的大口一般。而在道路中间，同时也是两条岔路的中心，竖立着一块足足有六人之高的巨大石碑，上面雕刻着四个血红大字。

天道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