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米高的瀑布从山崖上倾泻而下,击打在水面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这里是魔法少女们经常来特训的地方,舞缇娜跟着小夜来到这里时就猜出了小夜的用意。
“来吧,舞缇娜酱,想要直面自己内心的话,这里是最好的去处了!”小夜说着,带头脱掉鞋袜步入水中,一点点向着瀑布底部游去,舞缇娜迟疑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之后和小夜各自在瀑布底部找了一颗露出水面的巨石爬了上去。
时间已经是六月初夏,可是这里的河水却异常冰冷,舞缇娜被水流冲得浑身发抖。可看一旁的小夜,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只见她双手合十立在瀑布下方,激荡的河水冲刷而下却不能动摇她的身形,和一旁趴在巨石上根本站立不起来的舞缇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厉害,宛如被寂静所包裹,就好像湍急而下的流水不存在一样,这就是魔法少女的实力吗?」舞缇娜侧目看着小夜在心里暗暗惊叹。
「不对,现在可不是感叹的时候。」舞缇娜收回心神,迎着瀑布勉强坐起来,在东倒西歪中努力调整身体的姿势与水流冲刷的方向一致,之后学着小夜的样子双手合十,闭上双眼试着直面自己的内心。
「不去在意冰冷的水流,就算被冲成齑粉也在所不惜,这种程度和我对魔法少女犯下的恶行比起来不值一提!」舞缇娜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
起初,舞缇娜的耳畔还能听到水流的轰鸣声,渐渐的,轰鸣声越来越小,自己心跳的声音越来越明显,不知何时,舞缇娜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纯白的空间。
「这里是哪里?」舞缇娜带着疑问打量着四周,突然一个声音响起:“这里是你的意识空间啊!”
随着这个声音,一个浑身黑雾笼罩的身影出现在舞缇娜面前。
“你是谁?”舞缇娜问道。
黑影脸上的黑雾消散了一点,露出了一张和舞缇娜别无二致的脸庞,另一个舞缇娜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你好啊,「理性」,我是被你摒弃的「欲望」啊!”
看着浑身黑雾翻滚,自称「欲望」的自己,理性舞缇娜难掩心中的厌恶:“如此丑陋的身姿,如果你就是我那难堪的欲望的话,我想对你说的就只有一件事了……”
理性舞缇娜举起拳头,纵身扑向「欲望」,怒吼道:“给我无条件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该滚出去的是你才对!”欲望同样对着袭来的理性挥出一拳,砰!两人的拳头同时命中对方的脸颊。
意识空间里并不会受伤,两个舞缇娜各自后退几步,只是略微一停顿,紧接着又扑向了对方。
理性扑倒了欲望,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一手握拳轰在脸颊上:“到目前为止,你这家伙对魔法少女做了多少堪称是霸凌的恶行啊!”
欲望猛地掀翻理性,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怪我啦!我也只是想多看看魔法少女的英姿啊!况且抛开事实不谈,难道作为理性的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理性一把薅住欲望的头发,绕到身后用手臂来了个咽喉绞:“抛开事实不谈你还想谈什么?!”
欲望连续肘击撞退理性,紧接着转身一脚把理性踹飞几米:“谈公平啊!调教魔法少女的时候你这家伙也很享受吧?高兴的事情一起参与,完事后把罪恶都推给我,这公平吗?!”
理性慢慢爬起来,看着欲望道:“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再去欺凌魔法少女了,所以我已经不需要你了,给我乖乖地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你这家伙别再自说自话了!明明像往常一样顺从我就可以了!”
两个舞缇娜怒吼一声,再度扑向对方,拳拳到肉,场面残忍得让硫磺都甘拜下风。然而同一个人又怎能破招,两个人的战斗像是左手与右手石头剪刀布,打了几个回合依然是难分难解。
“看来分不出胜负呢!”再度分开时,理性舞缇娜气喘吁吁道。
欲望邪魅一笑:“所累哇多卡呐?”
“纳尼?”
话音刚落,只见欲望伸出手掌,黑雾翻滚间,掌心凭空出现了一只黄色的四芒星变身器。
“特蕾丝玛吉雅!”欲望大声喊出变身口号,一道紫黑色的光芒闪过,欲望在理性的面前变成了枫糖,还是脸上有八颗星星的兴奋状态的枫糖。
“你你你,你怎么能变身的?我已经丢掉变身器了啊!”理性舞缇娜震惊得语无伦次,而欲望舞缇娜只是淡淡一笑:“丢掉变身器的是你理性,关我欲望什么事?”
看着欲望脸上的笑容,无比熟悉自己的理性舞缇娜知道那笑容的意味:那是她每次准备调教魔法少女时的笑容!
下一秒,地上钻出来八根章鱼触脚,第一根触脚砰地抽飞了舞缇娜,第二根触脚立刻跟上,卷住舞缇娜丢给第三根触脚,第三根触脚又把她抽向第四根……
一套丝滑的连招下来,舞缇娜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留下一声声惨叫:“啊~~”
当舞缇娜第七次被抽飞,第八根触脚随即把她高高抽飞到空中,一群人偶一拥而上,把她抓住带上高空,那里是一只张开了裂口,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灯泡魔物。
被关进灯泡的理性舞缇娜敲打着灯泡壁试图和欲望讲道理:“等一下啊欲望,我们可以谈判的!”
话音未落,璀璨的电流就已经席卷了舞缇娜全身。
被电到七分熟之后,灯泡魔物张开裂口,舞缇娜笔直地掉落下来,正好撞进了一只扭曲狰狞的蜡烛魔物怀里……
就这样,舞缇娜一直以来对魔法少女的所作所为,全都在自己的意识空间里亲身体验了一遍。
在意识空间外面。瀑布下的舞缇娜睁开眼,呼出一口浊气。
就在刚刚,欲望舞缇娜用一记漆黑的灾厄之波把自己轰出了意识空间。舞缇娜看了眼四周,小夜还是固若磐石地立在瀑布底部。听着轰鸣的水声,舞缇娜平静心神,再度进入意识空间。
刚一进来,舞缇娜就看向欲望,她身上的黑雾又浓厚了几分,原本纯白的意识空间,已经有半边都被她染成了黑色。
“欲望,我是来谈判的!”
回答她的是一道漆黑的灾厄之波,舞缇娜再度被轰出意识空间。
再来!
“欲望,我是来谈判的!”
又是一道灾厄之波,舞缇娜又双被轰出意识空间。
第三次。
“欲望,我是来谈判的!”
没有意外,又是一道灾厄之波袭来,不过这一次,舞缇娜闪身躲过了。
“你这家伙,听人说话啊!”舞缇娜气急败坏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