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小三哥那是一个牛,就像领导视察似的,一直挥着手。
拖拉机停到了一座大院子的大门口。
高高的围墙,青石打底,泥土垒到顶。
掉了漆的红色大木板门也算是严丝合缝。
“娘诶!我回来了。我大姐也回来了。”小三哥大声喊着。
几人从拖拉机的车斗里下来了,抖了抖身上的土,好家伙,不抖不知道,一抖吓一跳。尘土飞扬……
大门打开,出来了两个半大小子,一个半大的丫头,还有一个小不点的女孩,也就四五岁的样子。
“大姐,你咋回来了?”
“小三子你死哪去了,看爹不整死你的。”
“三哥,三哥……”小不点喊着。
艾玛呀!这都是一家的?
就在众人从拖拉机里拿东西的时候,又出来了一位中年婶子。
黑亮的头发用网罩在后脑勺盘了一个卷,一根看不清材质的灰色簪子插在发卷上。
黑青色斜襟大衫上面全是盘扣。
裤子也是同样的颜色,只不过裤腿处是五六厘米宽的绑腿布缠的紧紧的。
最引人注意的是那双裹脚,娄晓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第一次看见裹小脚。
三寸金莲倒不至于,有35码左右,就是脚趾处尖尖的。
“大凤啊!你不是说得过年才能回来吗?是不是特意送小三子来了。”
“娘,我爹呢?”
“在屋呢,有人看事。”
“娘,这几位同志是我带来的,咱进屋说。”
大人小孩一起上,背的背,抱的抱,拖的拖,呼呼啦啦的进了院子。
院子很大,有厢房,有驴棚,有鸡窝,有猪圈,有菜地。
正房有六间,青石结构。
婶子把众人带到东屋,两间的屋子很宽敞,朝南靠窗面是大通炕,炕稍处是摞到屋顶的背垛,地上靠北墙的一面全是木制柜子。
婶子张罗着让来的且往炕里坐,又让大儿子给大伙沏茶水。
“娘,小老旮瘩呢?”赵大姐问道。
“你三婶子抱前院和玉林玩去了。”
“我二妹没回来啊?”
“昨个儿回来了,跟你爹干一架就走了。”
“唉!我二妹那臭脾气是改不了了,又是因为小三子吧?”
“那可不咋地,差点没把你爹的香堂掀了。”
“嗯!那她能干出来。”
“玉成你赶驴车去把你二姐接回来,就说你大姐回来了。”
“好嘞!玉福三凤你俩去吗?”
“去去。”
呼啦一下子,就剩个小不点了。
“你看我竟顾着跟大姑娘说话了,你们几位贵客这是打哪来啊?”婶子问娄晓娥几人。
“婶子我们是四九城来的。”吕斌回。
“妈呀!这离年邦近的咋还出这么远的门子呢?”
“我们是出差来了婶子。”
“既然来婶子家了,那就别外叨,婶子晚上给你们做猪肉炖粉条儿吃。大凤你陪他们唠嗑,娘去多掂对几个菜。”
几人坐在热乎的土炕上,心里也是暖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