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柔柔道:“臣妾听闻这储秀宫一案,罪魁祸首竟然是罪奴所的人,必然是这些人挑拨教唆的,竟然敢妖言惑众,臣妾也不过是惩罚了几个嫌疑最重的,却不想到,这曦答应一路过来,对臣妾的决断多加指责,臣妾……臣妾……”
话音未落竟然嘤嘤哭泣起来,她本就美艳,这一抽泣,竟然如同梨花落雨一般,娇弱的可怜。
“曦答应可是有此事?”拓跋琛把目光投向了正伏在地上的人儿,禾曦紧紧的抿着毫无血色嘴唇,眼底都是坚定的神色道:“臣妾并未指责娘娘,皇后娘娘乃后宫之主,手握生杀大权,不过,娘娘并未了解真便妄下断论,是不是有失公允?”
气息虽弱,但是字字铿锵有力,兰若怒道:“大胆,这几个人平日里都是和那几个罪奴关系交好的,不惩罚怎么能从他们嘴里得到有用的线索?”
“你可知道,你护着的是什么人?”拓跋琛却不理会皇后的话,只是轻轻吐出一句话,但是这句话就如同一枚石子一般在平静无波湖面上激起千层浪来。
兰若脸上浮现出一丝清浅的笑意来,禾曦的心一直往下沉去,好像是要沉入到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般。
许晴儿的抽噎声渐渐的低了下去,全场只有拓跋玥一副事不关己,看好戏的样子。
“臣妾知道。”是坚定恳切的声音。
拓跋琛玩味的牵起嘴角道:“人人都对先皇后避如蛇蝎,这些人也都是先皇后宫中的罪奴,你为他们求情,就不怕朕一怒之下,全部斩杀了么。”
寒意一丝一丝的从心底蔓延上来,禾曦自问十分了解拓跋琛,但是此时她却看不清拓跋琛心理在想什么,是真的动了怒,还是试探?
心思百转千回,身后还有压抑的抽噎声,福平福安的样子不断在自己的脑海中闪现,还有拓跋玥的话,不愿意沾染鲜血的利刃,都是废铁,她眸光定了下来,她是利刃,不过的这利刃能伤人,必然能保护人,上面的鲜血也不应该是无辜人的血,本应该是仇人的。
贝齿紧咬,道:“虽然他们是先皇后宫中的罪奴,但是在罪奴所,他们已经收到了惩罚,有些莫须有的罪名,不应该让他们来承受。”
言辞恳切,却十分的坚定。
“好哈哈哈哈哈”拓跋琛十分的开心,朗声笑起来,兰若那抹笑意如同寒冰一般的凝结在唇角,然而眸中的喜色已经一层一层的退了下去。
“皇后,七弟已经的把储秀宫案卷的卷宗交给朕了,事情都已查明,只不过是之前收过先皇后恩典的几个人,怀疑显皇后之死,企图制造一些舆论而已。这些人并不是死于谁之手,都是自杀。”拓跋琛不在理会禾曦,反而是把头偏向了兰若道。
兰若看了看拓跋玥,拓跋玥依旧是一身红衣,只不过已然换成了暗红色,少了些张扬,多了些沉稳,但是神色却依旧不羁,午后的阳光有些闷热,拓跋玥看样子是有些不耐烦。
皇帝见兰若的反应,低声道:“难道皇后是不相信朕不成?”
兰若慌忙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未等到她解释,拓跋琛就挥手止住了兰若的话道:“朕知道你想要尽快的处理这件事情,只是凡事要将就证据,你是皇后,怎么还耍小性子?这些人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可是气消了?”
前半段的话明显就是警示,但是后半段的话,却带了一丝丝的宠溺,兰若一时之间摸不准拓跋琛想法,只能笑着说到:“陛下……”
尾音轻轻上扬,带着软糯撒娇的意味在里面,好想是完全不把众人放在眼中,禾曦眼前阵阵发黑,力气也一点点的流失,但是她不能在这里倒下。
贝齿咬上了下唇,用力到都沁出了血来,腥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禾曦微微找回了一丝理智来,兰若靠在拓跋琛的胸前道:“这次是臣妾失察了,好在陛下体恤臣妾,并不怪罪,那臣妾要怎么办呢?”
“你啊,每次都是闯了祸事让朕来担着。”轻挂了兰若精致小巧的鼻尖,拓跋琛笑道。
“既是如此,这些人的罪责都免了吧,报到内务府,愿意出宫的就送出宫去,不愿意出宫,重新分配,曦答应出言不逊,顶撞皇后,责令闭门思过一个月,但念在这次储秀宫一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擢升为嫔。但是依旧宿在合欢殿,你们可有话要说?”
“陛下,这些罪奴……”兰若紧紧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