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学我也行,你倒是捡优点学啊!”
“毕竟我这样一个浑身都是优点的人,做你的榜样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你偏偏放着这么多优点不学,只学会了不正经!”
“再加上你已经老了,就成了名副其实的,老不正经!”
“卧槽……师哥,闹着玩你下死手啊!”
杨树勉强接住我甩过去的剔骨刀,一边继续逃窜,一边不停的喷我。
可他忘了,老子但凡接生意,从来不会只带一把刀在身上。
于是乎,偌大的套间里刀光闪闪,杨树活像被主人追急了的二哈,一会吊在吊灯上,一会窜进浴缸里,速度快得身后竟拖出了长长一串虚影。
我追了一会就不追了,躺回床上琢磨,谢志坚对我们的态度相当不友好,我们与他初次见面,我俩也不算那种一见面就让人反感的人,他这么恶劣的态度是为了什么?
还有就是,东方红那老头分明就是个普通人,凭什么跟一个真人分庭抗礼?
尽管谢志坚极力在隐匿气息,但又怎能瞒得过我,这家伙是个道门真人。
道门真人的实力相当于玄门真境,而且他已经达到了气满外溢的巅峰层次。
一个名副其实的道门真人,带着一个摄制组来拍纪录片已经很怪异了,而他偏偏又对东方红有很大的顾忌,这里边的玄机,倒也有趣,看来这个摄制组的水也不浅。
我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打算,没再多想,而是把这些事对杨树说了,让他注意着点。
我们来得太晚,没见到摄制组的其他人,明天自然就知道,摄制组是不是真的藏龙卧虎。
或许是我把事情想复杂了,第二天,谢志坚把我们介绍给摄制组其他人的时候,我发现一行十五人里,除了谢志坚之外,其他人身上都没有什么古怪气息。
摄制组有三辆车,两辆旅行车,一辆拉器材的皮卡,加上我的五十铃,也算是个小车队。
人多东西多,行动起来自然拖沓,到达三岔口镇的南山村时,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
南山村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
说它大,是因为占据了整个卧虎岭的南坡,说小则是因为全村只有三十几户人家,高低错落的分布在绵延起伏的山坡上,每一户之间的距离,凭两条腿走的话,至少十分钟。
这种村子在东宁周边很常见,但南山村却是这一类村子中比较另类的存在。
它最靠近东宁要塞群遗址博物馆,大小算是个旅游区,以时下大搞旅游开发的势头,村里早就应该开起不少农家乐、家庭旅馆之类的店面了,可南山村就没有,一家都没有。
偶尔有游客进村,想要花钱在这里食宿,都会吃闭门羹,这里的人就像跟钱有仇似的。
此时这个村子已经被积雪覆盖,土道又崎岖,车队晃悠着开进了村,但是,既没有想象中敲锣打鼓的欢迎队伍,也没有任何村干部出迎,坐在我车里的摄像和场务已经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这对他们而言,显然有点不习惯。
别的村要是知道有中视摄制组前来,那还不张灯结彩,恨不得用八抬大轿把人给抬到村里来供起来。先不说他们摄制组有首都的背景,有可能上达天听,只要拍片的时候给他们村稍稍带那么几个镜头,可就比什么广告都强。
可这南山村,别说结队出迎,一路上连人影也不见半个,彷如死村。
我对南山村的事早有耳闻,心里也大约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我没心情跟他们解释。
自打车队进村,我就没说过话,一直望着窗外的雪岭,每过一户人家我都会多瞧上几眼。
因为我很想知道,哪一户,才是楚雪儿的家。
然并卵,我是会望气,但想要瞒过谢志坚,我也不能胡来。
车队直开到北边的村口,才在一个木板障子围成的大院前停了下来。
这个大院是摄制组事先就联系好的,但此时仍旧大门紧锁。
杨树按了半天喇叭,才有一个穿红碎花棉袄,包着黄毛线头巾的大娘,从远处扭搭扭搭的走了过来。我下车上前招呼:“大娘,给开一下门呗,我们是拍电视的,之前打过招呼了。”
大娘冷着脸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从抄着的袖子里抽出手来,摊在我面前。
“呃,租金不是给过了吗?”
“这大雪泡天的,白让俺在外边冻这么半天啊?”
我无奈,摸出一张五十的笑着递了过去。
谁知这大娘不但不接,还白了我一眼。
我只得换了张一百的给她:“得嘞,您辛苦。”
反正这钱,摄制组会给我报销,但由此看来,这村里人,也特么认识钱呐!
大娘对着太阳照了照钞票,揣进了棉袄里边,这才回头开了院子大门。
随后她把钥匙往我手里一扔,转头就往村里走。
我连忙叫住她:“哎,大娘你干啥去?”
“回家,钥匙不给你们了么?”
“这院不是你家?”
“废话,这要是我家院子,能一块钱一天租给你们?这是老楚家,他家就一个闺女,已经好些天没回来了,你们呐,要是有点良心,就轻点祸害屋子。”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走远了,我却愣愣的站在门口,连杨树按喇叭催促都没叫醒我。
楚家?闺女没回来?
难道就这么巧,他们租的,是楚雪儿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