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唐若琳突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声带着讥诮：“萧寒，你真是虚伪到让人作呕！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装得那么无辜？你问我为什么恨你？你真以为我会信你什么都不记得？”

她的声音虚弱得像是随时会断掉，却依然透着尖锐的恨意，每一个字都如同从喉间挤出，带着深入骨髓的恨意与痛苦，仿佛每说一句话都在消耗她最后的力量。

她环顾四周，看到那些围观的修士们，一个个都带着好奇和疑惑的神情，等待着她揭开这场恩怨的真相。唐若琳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眼神冰冷，“你们都很好奇吧，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他？好，那我今天就让你们知道萧寒的真面目。”

她再次把目光锁定在萧寒身上，眼中那仇恨的火焰熊熊燃烧，仿佛要将他焚烧殆尽：“萧寒，我杀不了你，但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她的声音忽然拔高，带着疯狂和怨毒，嘴角溢出鲜血，像是在最后一刻爆发出全部的怨恨。

“你一开始收我为徒，根本就不是为了培养我！”她的眼睛死死盯着萧寒，像是要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你从一开始就打的是我身上灵宝空间的主意！你在幽云秘境里趁我重伤，对我下药，让我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你宰割，强行剥离我的灵宝空间！”

她的声音变得尖锐，痛苦的回忆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仿佛她的灵魂再一次被撕裂。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怨恨，仿佛在经历一场永无止境的折磨。

唐若琳剧烈喘息着，鲜血不止地从她的嘴角溢出，染红了她的下巴。她环顾四周，看着那些修士们震惊的神情，带着疯狂的笑意继续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刚刚让他那么痛苦很残忍？可你们知道我当时被剥离灵宝空间时的痛苦吗？那种灵魂被撕裂的疼痛，你们没经历过，根本无法想象！比他刚刚痛上百倍，千倍！”

她再次看向萧寒：“你觉得我不该恨你吗？我不该想要杀了你吗？！”

她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带着深入骨髓的怨恨，众人听得一片死寂，目光纷纷投向萧寒，带着不可置信和复杂的情绪，没想到萧寒竟然是这样的人。唐若琳对萧寒的恨意太过真实而强烈，很难让人不相信。

要不是当事人是他自己，萧寒自己也信了。

感觉到周围那些目光的变化，仿佛一根根利刺扎在他的身上。他眉头紧锁，沉声道：“你说的这些，我从来没有做过。”

“哈哈哈……”唐若琳又一次发出讥讽的笑声，“萧寒，你当然不敢承认！你怕被人知道灵宝空间在你手里！”她刻意咬重“灵宝空间”四个字，杀不了萧寒，她也要给萧寒制造麻烦。

萧寒自然听出她话中的恶意，面色如铁，目光沉沉地看着唐若琳，缓缓开口：“好，既然你不信，我萧寒今日便当众发誓。”虽然不知道唐若琳为何认定是她，但他知道这个时候唯有发誓才能消除众人的疑虑。

抬头望向苍天，声音如雷，字字铿锵：“我萧寒今日在此立誓，若我曾抢夺唐若琳的灵宝空间，天道可鉴，立即让我的修为尽废，身死道消，魂飞魄散！”

萧寒看向唐若琳，目光冷厉：“天道誓言已立，若有一字虚假，我必遭天谴。”

誓言一出，周围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在等候天地的反应。然而，天地间毫无变化，萧寒依旧稳稳站立，修为没有半点动摇，也没有任何天谴降临。

天道誓言是修真界最不可违逆的约束，若有虚假，立刻便会遭到天谴。可眼前的萧寒毫发无损，毫无反应，这意味着他真的没有抢夺她的灵宝空间。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萧寒真的是冤枉的？

唐若琳脸色惨白，眼中的仇恨在瞬间凝固。她紧紧盯着萧寒，仿佛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她的身体颤抖起来，声音干涩而颤抖：“怎……怎么可能……”她的双唇微张，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强烈的震惊。

“不可能……”唐若琳艰难地摇着头，像是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般。

这些年她对萧寒的仇恨，浸透了每一个时刻，支撑着她走过无数痛苦和折磨，可现在事实却告诉她，她恨错了人！那她这些年的仇恨，这些年所受的痛苦，难道都是错的？对她来说，这无异于信念崩塌。

“噗！”突然，她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鲜血溅在地上，染红了她的衣襟。丹田的破碎带来的剧痛不断侵蚀着她的神经，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迅速流失，那种感觉让她绝望，但更让她绝望的是眼前这残酷的事实。

“哈哈哈哈......”她突然仰头大笑，笑声中夹杂着疯狂与绝望，宛如一只被逼入绝境的猛兽，狰狞而凄厉。

她仿佛在这瞬间爆发出最后的力气，像一只濒死的恶兽，猛然扑向萧寒，恨声质问：“你为什么要发誓？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我的人生就是一场笑话！”

这一刻，萧寒竟没有躲避，不知道是被她突如其来的疯狂震住，还是他潜意识中觉得唐若琳已无力构成威胁，就这样被唐若琳死死地抱住。

与此同时，四周的魔气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汹涌而来，疯狂地涌入她的体内，唐若琳的身体像是一个充气的气球，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她的容颜迅速老去，皮肤失去了光泽，皱纹一条条浮现，头发如霜雪般一寸寸变白，整个人如同枯槁的老妪，生命力仿佛正在燃烧殆尽。

反正丹田破碎的她也活不了了，那就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他陪葬吧。

“不好！她在燃烧生命力！她要自爆！”玄阳真人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所有人立刻退回宗门，开启护山大阵！萧寒，快回来！”

玄阳真人虽然不清楚一个丹田破碎的人如何做到燃烧生命自爆，但他知道，唐若琳修炼的功法本就不寻常，能短短三十年便冲到化神巅峰，如今能在丹田破碎的情况下燃烧生命力自爆，似乎也不奇怪，不过这样诡异的功法必定有其代价。

众人听到命令，没有丝毫犹豫，纷纷迅速退回宗门，只有萧寒依然停滞不动。

萧寒正要推开唐若琳，但就在这一瞬间，大量陌生的记忆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那一幕幕画面迅速闪过，令他的动作瞬间停滞，似乎有什么力量将他困在原地。

“这些……是什么？”萧寒愣住了，他的神识在瞬间被这些记忆冲击，强大的神识帮助他迅速消化这些信息，但当他看清这些画面时，他的眼神立刻变得复杂而痛苦。那是一段不属于他今生的记忆，却又如此真实。

他看向唐若琳的目光渐渐发生了变化，爱意和痛苦同时在他眼中交织。那些前世的记忆与今生的记忆疯狂交织，令他心神不稳。如果那些记忆是真实的，那唐若琳就是他的爱人，可是他却亲手打碎了她的丹田，伤她至此。

“怎么会这样……”萧寒低声喃喃，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

“萧寒！你在做什么，还不快回来！”宗主的怒吼声如雷鸣般震动空气，将萧寒从混乱中唤醒。

这一声喝令让萧寒猛然回过神来，理智瞬间回归。他几乎是本能地抬起手，一掌狠狠拍向唐若琳的胸口，几乎没有丝毫犹豫。

“噗！”唐若琳再一次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身体在半空中无力地翻转。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