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心！”绯云还要再发杀招。

王浩跟上去，一脚踩踩在了绯云的胸口。这一脚，王浩用力极重，“咔嚓”一声，椅子碎了。绯云跌落在地，一口血喷出来，脸色惨白如纸。

人生快意，不过是斩杀仇人头。

“叽叽......”王浩笑意爆发，陷入癫狂状态。

“杀了我！”绯云瞪着眼，字一个一个从满是血的牙缝挤出来。

“好。”王浩停下笑声，双指并拢，刺向绯云心脏。

“住手！”

一声轻喝，一股强大的威压从外传了进来。这股威压让王浩感到生命随时有被消灭的危险。王浩急忙转身，只见眼前亮光一闪，脸上一凉。面具被劈成了两半，掉在地上。

王浩失去面具，全身沉重如同压了一座大山。他立足不稳，倒在地上。

房间外，一个身影慢慢走了进来。

来人走近。王浩看清楚：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王浩隐约感觉他很面熟，但想不起在哪见过。

“师父......”绯云找到了依靠。

老头看了王浩一眼，轻叹一声，从王浩身边走过，到了绯云面前。他俯下身子，伸手探绯云脉搏。

半晌，老头没有说话。

“师父......”绯云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心和惊恐。

“没关系，没有大碍。”老头缩回搭在绯云手腕上的手。他看着绯云，眼里都是疼爱。他轻拍一下绯云的肩膀，站了起来。“好好静养，不要多想。”

老头轻拍手掌，几个人走进来，把绯云抬了出去。

忙乱一会，房间只剩下老头和王浩。老头从废墟里收拾出一把椅子，坐好了。他右臂靠着椅子把手，支着脑袋，眼睛看着王浩，但没有焦点，似乎在思考什么。

王浩仔细打量老头：七十左右，须发皆白，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眼睛有神。他神态温和，但不怒自威——他也穿着一身非丝、非绸，白得亮丽的道袍。

两人都不说话，空气安静地可怕。

过了一会，老头直起身体，说，“王浩，邪神的面具怎么会在你手里，你又为什么跟绯云打起来了？”

“你是谁？”

“我叫英布，绯云的师父。”

“原来是你。”老头就是位列辛午之前，清御学院的第一副院长，英布。王浩说，“他不该废了小落！虽然她只是个侍者。”

“小落啊，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老头无奈地一笑，“这事不怪你。”

王浩感觉老头话中有话，说，“小落怎么了？你们到底都知道些什么？告诉我。我做错了，你们该打该杀，我都认了。”

“对和错，很重要么？”英布说，“有些事，很难用对错评判。但我希望你今日为小落出头的心，能永远保持下去，一直为了对的事情而斗争。”

王浩一愣，心中压制许久的谜团又开始重新翻腾起来：他为什么来到清御学院？辛午说过，清御学院不会救没有价值的人。他的价值是什么？

“说啊！”王浩挣扎着站起来，扯着嗓子大吼，“说啊。”

英布没有回答。他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