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涯挡住了她：“等一下，我觉得腿上好像有种奇怪的感觉。”

莫易点头：“腿上有感觉就对了，我再帮你捏一下，好起来更快。”

“等等！”陆无涯双手扶着轮椅扶手，深呼吸一口气，用力一挣，竟然站了起来。

莫易满脸惊喜：“你恢复得很快！等出去了，我再帮你巩固治疗几次，一定可以恢复全部的运动能力。”

陆无涯点点头，侧身静立，神色复杂。

莫易见他可以走动，转身踩上桌子，双手抓住换风口里面，使力一荡，整个人借着惯性钻进了风口洞里。

然后她调转身子，用脚勾住风口，上半个身子倒吊下来，像个捞月的猴子，伸出双手去拉陆无涯。

陆无涯握住她的手。

莫易的手看上去白皙细腻，可握住之后却不是这样，陆无涯觉着她手心中满是粗糙的茧子。

她到底做过些什么，能让这双手磨砺成这个样子？

陆无涯脚下用力一蹬，两人都钻进了风口里头。

风口中的空间十分狭小，好在手机还剩下一点电量让她二人在通道中勉强爬行，弄得灰头土脸。

这条通道本来只是为了换风，从未有人通行过，自然免不了寄居一些动物。

莫易挥手赶走了几只被他们吓得“吱吱”叫的大耗子，回头问陆无涯。

“乌鸦，你没事吧？”

陆无涯的声音带这些咬牙切齿：“等出去了，一定要让孙言把这里彻底清洁干净。”

莫易笑他：“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也没有什么不好。”

往前走，猛地窜过来一条花蛇。在手机不甚明亮的光线下，只觉得它身上红鳞刺眼。

莫易一愣神。

蛇一下子见了光失去了方向，晕头转向地竟然兜头撞了过来。

莫易无处可退，身后却突然伸出一只臂膀将她挡了个严实。

花蛇撞在了陆无涯的手臂上，终于清醒过来，扭头甩着尾巴游走了。

“你没事吧？它咬你了？”

莫易将照明的手机放在地上，双手抱着陆无涯的胳膊翻来覆去查看。

“没事，没咬上。”陆无涯笑她紧张，“你不跟自然和谐相处了？”

“那可是蛇。”莫易强调。

莫易拍拍胸，后怕道：“你为什么挤过来救我，你知不知道如果那蛇有毒，再跟你体内的毒混合起来，你的毒就不好解了。”

“是吗？”陆无涯垂下眼睛，脸上带着些莫名笑意，“我没想那么多。”

莫易伸手揉了揉陆无涯的头发道谢，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逼仄的管道内，他们离得有些近，二人都是三分有意施恩，七分虚情假意，舞台上真假难辨，可气氛却意外的平和。

手机没过多久就耗干了电量，连那点微弱的光线都没有了。

他们已经沿着管道爬到了尽头，莫易将被墙纸贴住的管道口踢开，发现他们来到了小楼的楼顶平台。

“实验室可以用起来，等我修好它的大门，我可以在那里给你解毒，也不怕被陆家那些家伙偷窥。”

俗话说，白天莫说人，夜晚莫说鬼。

秋思楼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接着就响起了林紫心的声音。

“小易，在不在啊？”

莫易摸了摸自己的面庞，她没有备用的假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