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嬷嬷你来的正好,本王这就抓住这毒妇,带她去母后跟前请罪。”谢辰瑾低吼着,眼底通红。
都是这个女人的毒针,害他昏睡了许久,没准这会儿母后都已经归西了!
“请罪?请什么罪?!”芹嬷嬷神色怪异的看了谢辰瑾一眼,走到江晚宁跟前道,“请王妃跟老奴过来,太后正在找您呢。”
“谁?母后?母后要找谁?”谢辰瑾怔住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芹嬷嬷的意思是,母后还没断气?且要见这个毒妇?
芹嬷嬷面带喜色道:“太后缓过来了,方才还用了些粥呢,这会儿她想请睿王妃觐见。”
江晚宁慢悠悠地站起身子,气定神闲地拨开眼前的利剑,走到谢辰瑾跟前,对上他满是不可置信和猜忌怀疑的眼眸,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记得给王爷说过,情绪波动会加快你体内的毒素流动,你会毒发的。”
而后她退后一步,很是矜持的拢了一下发髻,朝着谢辰瑾福了福身,用正常音量道:“王爷刚醒来还是多休息吧,我去看母后了。”
说着傲娇地转过身,留给谢辰瑾一个趾高气扬的背影。
“本王一道进去。”谢辰瑾收起软剑跟在芹嬷嬷身后进了内殿。
殿内寂静,气氛比之前轻松了些,大凉帝看到他们进来目光在江晚宁身上停留了一瞬,太后好像是听到睿王妃说要为睿王府开枝散叶,孕育子嗣才打起精神,撑过方才那鬼门关的。
所以是太后心里突然对未来重燃起了希望,心里那根弦重新绷紧了,才挺过来的?
谢辰瑾跪在太后塌前,看着清醒的太后,脸上难掩震惊和难以置信,眼眶也微微泛红湿润了起来。
“阿瑾,你这个王妃没有之前看得那样好看,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太后的声音不大,但比夜间的虚弱无力好上许多。
经过一整夜的折腾,这会儿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殿内的光线也要比夜间也亮堂了些,江晚宁脸上的那块人皮面具戴了大半天,胶水已经干了,边缘有些翘起看起来很违和。
江晚宁低着头没有吭声,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脸上的人皮面具像是要脱落,她不敢做出什么表情来。
饶是她低着头,也能感受到太后的目光牢牢粘在她身上,像把锐利的刀子,穿透她的衣服和皮肉,将她从内到外看了个透。
太后出身于簪缨世族,父亲是前镇国将军,家风颇为严谨,她虽为女子却是带着普通世家女子没有的英气。
她十四岁嫁给先皇,二十岁被册封为皇后,年轻时曾跟着先皇亲征前线,生下大凉帝后又在勾心斗角的后宫和诡谲多端的前朝的夹缝中稳定后宫平衡前朝,她的威仪气度是经历过岁月风波沉淀的,是现任大凉皇后远不能及的。
“回禀母后,臣媳确实不是您认定的那个臣媳。”在这样带着研判和审视的目光里,江晚宁根本无力招架。
这内殿统共四个人,旁边两个是太后的亲儿子,不管犯了什么错都会被轻易饶恕的至亲血缘,只有她是外人。
若此时她沉默不语,不提替嫁一事,估计旁边这两个男人会打个哈哈遮掩过去,或者直接把这锅甩到她头上,那不就找死了嘛。
还不如趁着太后需要她,坦白从宽,如实招来,没准还能在夹缝中求得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