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一个月的路,到山上去歇歇吧,等到了京城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谢怀清本想拒绝,但见山上并无可围攻突袭处,便也没再说什么。
山上的树并不多,因着春天生出新的枝条,在春风吹拂下柔柔地飘着。
胜利近在咫尺,众人只觉得惬意。
“等等。”
谢怀清拦住行进的兵马。
这不对劲,就算春天枝条生长,可这山上的树枝,也未免太柔太长了。
他令人快步前去探查,不到半刻,那人便一路小跑着下山。
“树上......全是头!”
“咱们先前派去京城的人马,都被他们砍了头挂在树上了!”
此处定有埋伏!
谢怀清连忙令兵马掉头远离,可击鼓摇旗下的呐喊,从三面袭来。
“三哥、五哥?”
徐瑕不可置信地望着队伍上的旗帜,明明已经受了重伤的三皇子,已经退兵了的五皇子,竟然早已在京城设下埋伏!
对方兵马并不算多,但三面夹击,有条不紊。
而徐瑕麾下的士兵在慌乱中匆忙迎战,连连退到山上。
“活捉逆党!为三殿下报仇!”
山上的伏兵一见徐瑕身影,立即提着长枪往前冲去。
他们似乎已经算好了路线,一波围困谢怀清,多数人则直奔徐瑕而去,刀砍马腿,长枪刺人,很快将面前保护的士兵击败了大半。
谢怀清杀得双眼通红,艰难从围攻人群中骑马冲出。
“咻!”
长枪贴着他的脸颊擦过,直直落在徐瑕胸膛之上。
身后,是万丈深渊。
*
这一仗,徐瑕摔落山崖,徐瑜生死未明,连谢怀清自己,都被因眼睁睁看着徐瑕身中长枪,失魂间被敌兵俘虏。
谢怀清万万想不到,这一仗居然是由先皇的幼弟,如今的晋王发起。
他联合了三皇子余下的人马,以报仇为由在此伏击徐瑕。
“你们赠给百姓的粮食棉被,听说是灵石璧中的先祖所赐。”
晋王令人将谢怀清押至跟前。
“告诉本王,此物如何使用?”
“他杀了我们的孩子,你又何必这般客气。”
女子娇媚的声音从营帐后走出。
谢怀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副和三皇子相似的眉眼,除了当今贵妃还有谁。
三皇子,原来是贵妃和晋王的孩子?
谢怀清脑子还没转过来,就眼睁睁地瞧着自己的祖母、爹娘、和几个妹妹被捆得严严实实,粗暴推进营帐内。
看他们脸上伤疤,定然已经被折磨了一段时日。
谢怀清只恨自己当初怎么不更警醒些,早做防备。
他环视一圈,却没有看到自己同胞兄弟谢云念的身影,谢怀清生出绝望,怕是云念早已遭遇不测。
左右侍卫早已抽刀做好准备。
贵妃狠狠咬牙,刀尖已经指向谢母的心窝:
“告诉你,每过一个时辰,本宫就杀谢家一人,灵石璧的用法,本宫能等,就不知道你能不能等。”
“谢怀清,本宫定要你谢家满门,用命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