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徽刚挂了电话,第二天天刚亮,两人开着新提的车一路直通到容徽家乡。
镇里的小诊所外道路狭窄,容徽让金朝直接去厂子和老板沟通,自己独自进了诊所探望一直养育她的奶奶。
两人有了钱,本就打算把老人接走享福,没想到老人得了重病的消息更快一步到来,这穷沟沟里只有小诊所,容徽担心老人得不到有效的治疗,这次来,就是打算把奶奶接到城里的医院治病的。
“金老板您先看看,要是没问题的话,咱们把合同签了。”
服装店老板看着挺面善的,耐心给金朝介绍了厂里的情况,开出的价格也公道。
金朝签了自己的名字,另一个空位则留着等容徽回来。
一道进来的厂长看了眼合同上的名字,顺嘴提了句:
“诶,这不是徽妮儿的名字吗?”
服装厂老板一皱眉:
“瞎说,她爸连那点彩礼都贪,咋个可能有钱买厂子。”
贪彩礼?名字还带徽字?
金朝忙追问下去。
两人没想到合同上的容徽,还真是他们认识的那位徽妮儿,厂长听金朝提她要接奶奶回去,更是不解:
“这不能够啊,容家那两口子最刻薄,老人生病他们哪里肯花钱。”
“今天早上我还见着她奶奶在地里摘菜咧。”
这事有诈!
金朝连忙放下手中的合同往外赶。
读大学时,金朝来过这儿几次,问清大概路线后,凭着记忆找到容徽奶奶家,也是容徽从小生活的地方。
老人正弓着身,在黄砖砌成的泥瓦房下慢慢走着。
果然是容徽的奶奶,她不在诊所!
“妮儿回来了?我不是跟她说别回家,我来想办法吗?”
“作孽哟!那家诊所是她婶子哥开的,怎么能让她一个人过去。”
容徽奶奶一听便急了,老迈的腿脚在砖石地上绊了好几回。
金朝忙跟上去搀着老人,却见她没去诊所,而且转头去往另一栋三层的自建房,估摸着这儿是容徽父母的家。
还没到家门,就听见里头的争吵声。
金朝走近一看,院子里,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男子几次想拽容徽的头发,都被她硬是打了回去。
另外站着个三十岁的男子和六七岁的小孩,应当是容徽的哥哥和侄子。
一旁染着红发的中年妇女见制服不了容徽,伸手便往她脸上扇巴掌。
老人扑到容徽跟前,把这些巴掌拦下。
“欠天收的!妮儿是你们的女儿,卖了她还不够,还想卖第二次!”
屋内又走出一位男子,胡子拉碴不到四十岁的样子,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红票子甩到容徽爸爸跟前。
“还以为多牛逼,还是得回来嫁给老子。”
“这是彩礼定金,这次我只能给一万块啊,三金酒席这些都没有,最迟明天就......”
金朝一个箭步冲上去,把那几张红票子扔了回去。
“你什么东西,想娶我们容老板,你也配!”
容徽的原生家庭之恶劣,远超她想象,早知今天应该请两个保镖来的。
她把容徽和老人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