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退下。
男人拉了矮凳靠坐下,“嗯。我有准备。”搓热手满脸期待去拉她,眼底有浅浅乌黑,但人精神不减,“我一晚没睡着。”
望舒心里叹气,女人总是心太软,让出半边躺椅,男人挤进来很快把人翻在胸膛上趴着,温香软玉在怀,抚着垂坠的乌发叹息,“真想把你娘三个带在身边。”
夫妻俩先后双双叹气。
“我想过了,那三万人马我退回去。我们人手是紧了些,但胜在粮草兵器尚足,王爷的是脱产兵,一直吃皇粮,短时间不好用。”
何况王爷嘴上的“不情之请”,他很为难。
“嗯。老弱病残兵,大多干饭不干活。”
镇国将军把洛阳抽得太猛,所有的最好最精锐的都自己挑走,南阳王握着这四万人,还是半点城池守不住,被秦修远的大军赶得聚堆洛阳的残兵散勇,心不齐得很。
她私下和他分析,号称四万,水分太大。当时他觉得名头吓吓人也行,让李信回来练兵,她想了想,世界本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吓吓人确实可行,没有再反对。
但她被南阳王拒绝过,最终证明雇佣兵士可行,强兵能以一抵十,危机有可解之法,她更不喜欢南阳王那边的任何人和物了。
还有所谓给点兵力就要挟着给女儿要名分,能把望舒恶心死,好好的闺女这是干嘛呢,前两日秦修远去别院议事,望舒过门不入就是在表明她不喜的态度。
彻夜未眠的秦修远这次很认同她的说法,“对。”按理说专职兵会比他的半屯田兵战力强,毕竟三天不练手生,但洛阳兵通通是一群懒汉。
压低嗓声说给她第二个好消息:“李信昨夜一更送信回来,长安人相食,我们在城外支起的粥摊火堆越发靠近城门。”李信迫不及待,亲自回来报信,形势转变顷刻之间,要迎他回去等着。
男人有掩不住的欣喜,建功立业近在咫尺,半宿多少次想把人摇醒,无数次按捺,此刻身体仍忍不住轻微颤抖。
在胸膛上的望舒被他感染,身体抖动,牙齿有些打颤,抱紧他,“好。”
“我忍着谁也没说,舒舒,你没醒,我定是要第一个跟你说。”
不曾想天未亮,母亲那边就派人说早起冻人,远行怕身体吃不消。他觉得形势可喜,去劝她,劝不动。
“好。”望舒替他顺气,听他絮絮叨叨手舞足蹈叭叭一大段,又是认错又是激动,半夜起来捡碎片,打拳,摸老婆摸儿子摸女儿,精神亢奋,又一次摸老婆,自我安慰……
睡着被吃豆腐十多年,望舒面对他的坦然早已波澜不惊,这次实在过份,眼波流转无奈嗔他:“儿女在,不能收敛下?”动了手还张嘴叭叭,占了便宜还得意洋洋。
从领口探进去的手掌熟悉吃软豆腐,秦修远见人心情恢复,更不收敛,埋头下去:“他俩随你,睡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