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这会似想起什么来,赶紧往腰封里一摸,搂出十来个铜板,用绳子串挂着。
“大人,小的搜屋,将莫家银库都给找出来了,藏在床板的凹槽里,这般仔细,应该不会有遗漏了吧。”
姜篱呵呵一笑,“遗不遗落我不晓得,但我晓得你鼻子很灵!”
她出到院中,看见灶房边的一间茅草屋,迈步走过去。
“这是他家柴房吗?”
“是,柴房里都是培育的秧苗。”
姜篱一挑眉,倒是个勤快的。
大方推开门,姜篱拿火把扫了一圈,地上摆放着许多木盆,因之前已经检查过柴房,给秧苗挡光的布子已经掀开了,目之所及,是一片嫩绿。
除此之外,柴房什么也没有了。
大方在旁道,“秧苗之下属下并未翻看,想着若有毒药毒粉在盆里,这些秧苗 也死光了。”
姜篱认可点点头,“你既替他心疼秧苗,检查完为何不帮他们把布盖好。”
“是是是,属下大意了。”大方挠着头笑道。
“村民怎么说?”
“昨日两家人争吵,村民大多数都来凑了热闹,都知道周家人护犊子,也是劝着莫阿奇想开些。”
“那锅鸡?”
“倒在对面路边了。”
大方带着姜篱来到倾倒鸡汤之处,“鸡肉估计都被狗子吃光了,就剩下汤汁姜片什么的,周老汉说莫阿奇夫妻想寻短见,真若是买耗子药轻生,药粉都会藏在饭菜中,吃一顿好的走得没那么痛苦,看周围的草木一切如常,鸡汤里应该没下药。”
姜篱点点头,负手而立,“但真凶一日不露面,莫阿奇的嫌疑还是很重,家里没藏药,鸡汤没下毒,不代表他没用别的方式,还有一点,
这耗子药是很容易买到的东西,村人恐怕家家有备,你根本不好以谁家有耗子药为由就断定他是凶手。”
大方眼底一亮,“大人的意思,莫阿奇没有找到耗子药,反而是欲盖弥彰。”
“有可能,而你的这个推测,只能让问题回到之前,莫阿奇是用什么方式下的毒,何时下的毒,跟谁买的药,才能怀疑莫阿奇,否则,一切疑点利益归于被告……”
(@_@;)大方晕圈了,什么意思?
姜篱将目光放远,凝着微蓝天幕下,零星朝周家赶来看望的村民。
大方看她聚精会神,猜想大人在想村民里是否有目击者,忙补充道,“属下询问了村民夜里可有见着莫阿奇或周贵宝独自在外,结果不是没见着,就是早早就睡了。”
即便如此,姜篱还是决定再去周家会会这些人,或许,她的眼睛就是尺呢。
而她才刚迈出两步,周家院中突然冲出来一道瘦削的身影,噗通一下,跪在了她的脚边。
是周家大孙女。
小姑娘礼仪周全地行了叩首礼后,抬起一双满是委屈与恳求的泪眼,哽咽道,“县令大人,求求你救救小女子吧,我不想被卖,我知道阿弟是怎么中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