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滩上有不少的红柳棵子,有的枯萎了,变成了柴,有的正在艰难生长。
红柳是大漠上常见的植被,属于柽柳科灌木。在这里,有野西瓜,当然也会有红柳。红柳根系发达,从鼓鼓囊囊的沙包上看起来,有一丛不小的红柳墩子,根茎最低的有水桶粗,甚至油桶粗。这些红柳为了汲取与储存水分,拼命向下扎根儿,生长极慢,根茎油桶粗的红柳,有的已经起码长了 800年,简直不可思议。岁月的长河在红柳的根茎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它们见证了大漠的变迁,却依然顽强地坚守着这片荒芜的土地。
不一会儿,卡拉扬和妹妹就找了一些干枯的红柳枝枝子,堆了有一堆。柴火已备好,接下来便是准备烹饪这难得的烧烤美食。
时不我待,他们要开始烧烤刺猬了,卡拉梅说:“你不是说用泥土把刺猬包裹起来,把它放在燃烧,烧熟,等熟了以后,扒掉上面的泥巴,刺儿也就掉了,就剩下美味儿的肉了,想想都垂涎欲滴。”
瞬间变脸的卡拉梅,让卡拉扬觉得不认识自己的妹妹,这妞就是一条变色龙。
卡拉梅眼中闪过一丝期待,那是对食物的渴望,也是对哥哥所言方法的好奇。
“你对吃的记忆这么好,来吧,弄些泥巴。”卡拉扬释然地说道。
“可是……哪里能弄到泥巴?”卡拉梅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疑惑。
“傻啊你。”卡拉扬扬扬眉毛说,“有,看这野西瓜,砸开一个,捏着烂西瓜的瓜瓤儿,和沙子混到一起,就是一堆烂泥,然后把刺猬包裹起来,不就行了吗?”
他的语气轻松,仿佛这一切都是信手拈来。
妹妹一听乐了:“你倒是有办法。”
卡拉扬傲娇地笑着说:“我浑身都是智慧。”
他说着,走了两三步,找到一个个头很大的大漠野西瓜,狠狠的一脚踹上去。
“咔嚓……”
野西瓜经受不住帅哥的脚踢,就一声脆响,汤汤水水爆炸了,汁水四溅,在这片干燥的土地上增添了一抹湿润。
卡拉扬和妹妹一起动手,把沙子和汤汤水水的西瓜瓤儿,混合到一起,和泥。
“这瓜泥儿,包裹刺猬,不会中毒吧?”卡拉梅担心起来。
女孩子心细如发,她的担忧不无道理,毕竟这是在荒野之中,任何一个不小心都可能带来危险。
“不会中毒。”卡拉扬回答得很干脆。
“我觉得……”卡拉梅还有些担心的说,“你刚才说,这野西瓜有毒,吃了以后会中毒,那么我们烤了刺猬的时候,毒液不会渗到刺猬的身体里头去吗?”
她的眉头紧皱,目光中充满了忧虑。
“你多余担心。”卡拉扬微笑着说,“不会的,我敢给你打保票,火能攻毒,绝对不会中毒的。”他的自信让卡拉梅的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好吧。”卡拉梅权且相信了自己的哥哥,“我也相信火会消毒。”
他们兄妹两个,一阵忙活,像小时候玩尿泥一样和着泥儿,不一会儿,就和好了一堆泥,他们把刺扎扎的刺猬,要用西瓜泥包裹起来烤。
忽然间,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的沙尘。卡拉扬和卡拉梅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刚刚和好的泥巴也被吹得四散。
卡拉梅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口鼻,眼睛也被风沙迷得难以睁开。
卡拉扬则努力地护着那堆柴火,生怕它们被风吹走。
狂风肆虐了好一阵子才渐渐平息,兄妹俩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但生存的欲望驱使着他们重新振作起来,继续为了这顿来之不易的食物努力着。他们再次搜集了一些红柳枝,重新和好了泥巴,小心翼翼地将刺猬包裹起来,准备进行烧烤。
卡拉梅望着哥哥忙碌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她渴望能填饱肚子,另一方面,对于这种杀生和冒险的行为,她的内心始终充满了矛盾和不安。而卡拉扬,一心只想着尽快烤熟刺猬,让妹妹和自己能够饱餐一顿,似乎并未意识到妹妹内心的挣扎。
在这荒芜的大漠中,他们为了生存,不得不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
然而,在这个过程中,人性的善与恶、对与错的界限也变得模糊起来。是为了活下去而不择手段,还是坚守内心的道德底线?这对于卡拉扬和卡拉梅来说,是一个无比艰难的抉择。
卡拉扬和妹妹正要把包裹好的刺猬,扔进火堆进行烧烤的时候,不曾料想的一件意外又让他们惊愕的事情,骤然发生了,让他们兄妹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