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其中之一。
即或柏翮这个人的行事作风挑不出任何毛病,尊重女生,幽默有风度,做事也很周到。
但追过他的女生都说,他是块捂不化的冰。
和他表白过的女生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可人总是觉得自己是特别的,宫寻也不例外。
直到她真切感受到柏翮对她和连梓的温度是不同的。
她心里一直以来高高垒起的、她自认为坚不可摧的高墙,被人轻轻一捻,就裂了个小口。
他会主动帮她烫餐具,到她这儿就成了询问。
那堵墙就这么顺着裂口,崩塌殆尽。
现在回想起来,柏翮之所以会从冰柜里拿出那罐青提果汁,大概是因为连梓。
因为宫寻记得他明明是喜欢柚子的。
她终于信了,从一开始,柏翮心里就有条谁都不能逾越的线。
一旦越界,他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就算有人能越过那道线,也绝不会是她。
宫寻抬眸扫了眼连梓,转而又把视线投向柏翮,接上了他刚才的问题。
“不用帮我烫了,谢谢。”
这是她第一次拒绝柏翮。
大概也是最后一次。
她并不嫉妒连梓,因为这样温暖的女生值得被爱包围。
敛睫时,视线中突然多了一只手,纤细白皙,手里捏着一盘杏仁豆腐。
“学姐,你点的杏仁豆腐。”
宫寻应声抬头,女生杏眸晶亮,眼底盛着盈盈笑意,“如果觉得淡,旁边还有桂花酱。”
她微微颔首,“谢谢。”
连梓回了句“不用谢”,转而又看向柏翮,弯唇道谢,“谢谢你帮我烫餐具。”
接着搬起凳子就要回江知渺旁边,又被人强行按着椅背压回了原地。
清润的嗓音悠悠散散地传来,尾调微微扬起,一贯的不着调。
“说完谢谢就走?”
连梓“哦”了声,拿起柏翮的餐具,挨个用热水仔仔细细地过了一遍,摆好递给他,“现在可以走了吗?”
柏翮蹙眉,“你挪来挪去不嫌麻烦?”
“得留出上菜的位置啊。”
“你跟江知渺中间不能上菜?”
二人的拌嘴声渐大,传进了江知渺耳朵里,她当即就不干了,撂了句“我要挨着吱吱”,就要搬着椅子往她那边挪。
但死活就是搬不起来。
费劲巴力地使了吃奶的劲儿才勉强挪动一点点。
真是怪了,她这椅子得有40斤重了吧!?
江知渺低头查看,视线掠过踩在自己椅子腿中间的那根横杆上的纯白色板鞋,无语到鼻孔都张大了。
“褚珏,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对方侧目睨着她,眸底没什么情绪。
“你去那边谁给你剥虾?”
顿了顿,挑眉,“难不成我还得剥好了大老远地给你送过去?”
听罢,江知渺瞬间像个撒了气儿的气球似的,瘪了下来。
“没事儿渺渺,你想去就去,我给你送。”
尾音落下,褚珏撩起眼睫,极淡地扫了眼声音的源头。
小贾双眸弯弯,撑着下巴看着江知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