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与时挑眉:“那些闲话,不正是在座的各位放出去的么?”
安老夫人和安应珍都是一僵,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这种事,难道安与时也查清楚了?
看安与时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她们俩还真不敢想。
呵,有备而来……
当然什么都知道!
其实安与时只是猜的。
就连‘掉下’耳环,找准时机折返回来,也都是故意的。
还真是没想到,一回来就能看到方才那场母女决裂的大戏,现在也能发现安应珍那么明显的心虚。
她眯了眯眼,忍不住多看了安应珍和周婧芙几眼。
“哦,我明白了。”她勾唇一笑,玉手轻抬,指着安应珍的发髻,“你头上的东西很熟悉,还有周婧芙头上的,手上的,甚至是……”
细细打量几圈,她忽然觉得膈应,冷声道:“首饰,你们摘下来,还是让红甲卫代劳?”
安应珍和周婧芙赫然瞪大眼,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安与时居然想让她们现在卸下钗环?
而且还是在这里?当着裴府这些红甲卫的面?
这对妇人来说,可是奇耻大辱!
“布料,已经上了老夫人的身,我拿回来也没意思,还烦请老夫人仔细对数,有多少布料和物件是已经被人用过,没法原样返还的,还请折价交还,也算两清。”
说着,安与时冷冷一笑:“犹记得我外祖一家的遗产多不胜数,安家又不是什么破落户,用了便用了,该还的可一个子儿都别少,不然传出去,外面怎么说呢?老夫人,是也不是?”
安老夫人面容铁青,定定地瞧了安与时半晌,怒而甩袖:“没听到吗?快去办!”
“母亲!”安应珍失声大叫,“那些东西若全被她拿了回去,那我和芙儿……”
“闭嘴吧!还嫌不够丢人吗?”安老夫人怒斥,到底还是不忍心的,没好气道:“我知道你嫌当初出嫁嫁妆微薄,这些年也花用巨大所剩无多,可我安家是什么门第,难道会因为这点私心,贪孟国公府的遗产不成?”
安应珍不甘心道:“可除了那些遗产,还有嫁妆,那可都是……”
“用死了的宗妇的嫁妆,你有那么厚的脸皮,安家可没有!”安老夫人勃然大怒,“你虽是安家的女儿,可已经是嫁了人的,若你实在不甘心,那就回婆家去吧,在那里如何度日都是你自己的事,就是别把这等贪婪作态带到安家来!”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安应珍心里明白,是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她就是想不通,明明这几日都想好了,要对付安与时这么个毛丫头的法子多得很,只要一切顺利,安与时就只剩下任人揉搓的份!
可为什么,安与时不过是回来了一趟,就又反过来把安家捏地死死的?
还有!
原来她的母亲,嘴上说的比什么都好听,实则根本就没有把她这个女儿放在心上。
要不然的话,怎么一旦触及到安家的利益,就会那么快得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