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希大发雷霆,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受辱感,仿佛眼镜男没有钱是对自己判断力的极大侮辱。青岛希双颊泛红,双脚气得直跺地,他一脚踢踹倒眼镜男子,一边发泄式的咆哮道:“没钱你干什么鬼鬼祟祟的!没钱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青岛希又踹了几脚,相田真纪劝说道:“算了吧,别真打出毛病来。”
相田真纪留了一个心眼,没有当众叫出青岛希的名字。
青岛希点点头,重新接过匕首,“呸”的一口把口水吐到男子衣服上,挥手对相田真纪说道:“我们走!真晦气!”
眼镜男子重新爬起来,他忽然出声问道:“等一等,请等一下,能不能让我也加入,我想跟你们一起干?”
二人原本已经打算回家,此刻听到眼镜男子的话,心思不由得活泛起来。
眼镜男子一边说一边哭出声来:“我叫朽木三郎。”
他把自己的境遇竹筒倒豆一样统统倒出来,在单位经常被前辈欺负,被女同事取笑,被领导批评,每次出了事,所有人都会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在家里他是老小,大哥经常责骂他,父母对他也不理不睬,连姐姐也好像从没有过这个弟弟一样,如今三郎年过30却从没有交过女朋友。
他的口才本不算好,可说到自身遭遇,这不算流利的语言反而能勾起别人心底的认可与同情。
青岛希二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点头。
三人各怀心思但目的一致,1点52分,在三郎引领下,他们找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购买医用口罩遮挡面容,准备实施二次抢劫。
这回的受害人是下班回家的公交车司机真琴二秀,他们一共抢到5万日元。
凌晨2点钟,真琴二秀报警后,警方立刻派出两辆警车到公园附近巡逻,青岛希知道公园里没有监控以及不准车辆通行的路段,他带着二人躲在公园里,一直躲到警方离去。
青岛希感觉时间太晚,并且已经抢到约5万日元,他把钱平均分配,每人分到1万6千日元,青岛希说道:“今天还是算了吧,时间不早,刚才那个人又报了警,我们还是赶快回家的好。”
朽木三郎心有不甘,他的情况其实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糟糕,之所以会被孤立对待也和他平时的生活习惯有关。不过他确实非常缺钱,身材又并不高大,一个人实在没有犯罪的胆量。
他不断游说怂恿二人:“放心吧,青岛老大,”为了钱,他才不管什么脸面,“警方已经收队,天亮前他们不会再回来的,放心吧,”他掏出现金在手上掂量,“喏,就这么点钱,也不够干什么的不是,青岛老大,不如我们再去干一票大的,干完就收手。”
他不断劝说,相田真纪犹犹豫豫地赞同了他的观点,也劝说道:“也是,再干一票就收手,要不岂不是白在这里蹲着冻了这么久!”
青岛希看了看相田真纪,又看了看满怀期待的朽木三郎,有了两次经验,他感觉抢劫其实并不难,多重因素影响下,青岛希点点头:“好吧,最后一票!”
2点50分,三人在公园内第三次实施抢劫,他们从一名黑衣男子身上搜出520日元现金,抢劫过程中三郎的眼镜被黑衣男子撞坏。
那个黑衣男子一直没有开口,青岛希叹了口气,他以为又是一个像朽木三郎一样的可怜人,想了想,主动把520日元还给黑衣人。
青岛希蹲下来对黑衣人说道:“你也是一个可怜人啊。”他回头对朽木三郎感慨道,“他居然比你还穷。”
朽木三郎尴尬一笑。
黑衣人眼珠一转,顺势应道:“唉,我叫做桐也辉二,在附近的人力中介公司的找活干。”
“谢谢几位老大不抢我的钱,我,我实在是没钱了。”
与朽木三郎干说不落泪不同,他说着说着居然真的哭了出来。
所谓的人力公司找活,其实就是打零工,这样的工作有一天没一天,多是实在找不到工作的人的最后去处,这样的人往往也饥一顿饱一段,能不能赚到钱完全看命。
桐也辉二哭着叙述他的悲惨经历,他说得很慢,很有节奏感,让听的人能够很快带入进去。因为生活困难,桐也辉二已经把手机都变卖,他手中仅有的这520元也是他今天打工刚刚领到手的。
朽木三郎不甘心就这样结束犯罪活动,他主动问道:“桐也,你要不要加入我们?”
桐也辉二眼珠滴溜溜一转,点点头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我加入,我加入!”
大约3点钟,他们第四次实施犯罪,被抢的人是导演櫵滕武敏,桐也辉二顺手把他的剧本也抢了过来。
青岛希和相田真纪已经冻得受不了了,这次任朽木三郎如何劝说,他们都没有任何继续下去的意思,四个人意见不和,均分财物后分道扬镳。
……
毛利小五郎看完文件,轩尼诗只看到一半多一点,他接过文件继续阅读。小五郎说道:“那就是说他们四个除了最开始的两个人是认识的,其他俩个人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
目暮警官神色凝重:“毛利老弟,从警这么多年,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抢劫团伙!”
他低声吐槽:“真是奇了怪!”
轩尼诗低头随口说道:“毛利老师,对那两个神秘人您有什么看法?也许我们可以试试从通讯基站追查他们的行踪?”
毛利小五郎立刻反驳道:“河内,你没看见青岛希二人的供词么,最后一个黑衣男人没有电话!”
轩尼诗摇摇头:“抱歉,毛利老师,我还没看到那里。”
毛利小五郎不再理会轩尼诗,对目暮警官说道:“警部,针对另两个人我们有他们的姓名和已经第四个人的工作性质。等等,桐也辉二,这个名字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